一瞬间,明怜看到男人漆色的眼瞳氤氲着沉暗黏稠。
“公子?”明怜心中慌了一下,略微抬高了声音,带着迟疑。
姒昭抿了下唇,半垂眼睫,眉眼温润,他叹口气,“这玉佩,似乎不是屋中为你准备的。”
闻言,明怜愣了下。
这话,好像他知道她的每一个物件一样。
虽然东西是公子安排的,但是明怜还是有些震惊,他竟然都记住了?
明怜有点莫名的不安。
她表面冷静,清冷的嗓音不紧不慢解释,“公子,这玉佩是……之前在椽县的时候,我从公子那里得到的,我一直感念公子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带着。”
姒昭抬手,捧起明怜的手指,就像对待易碎品一样温柔,他的指尖摩挲着明怜的手指,轻柔缱绻。
姒昭打量了下玉佩。
对于自己穿戴的东西,姒昭不怎么在意,如过眼云烟,不上心。
无毒无害就好,是粗麻布还是绫罗绸缎,在他眼中都一样。
不过,他还是不会忘记自己下过的棋子的。
“原来你一直带着。”姒昭忽然笑了,睫羽掀动温柔的弧度。
明怜辨别不清姒昭的真实情绪,只是他很温柔,她跟着姒昭,笑了笑,“我一直记挂着公子的恩情。”
明怜为姒昭更衣完毕。
姒昭临走时,吻了下她的唇,柔和轻轻。
男人睫羽浓密,目光柔软。
晨光熹微,岁月静好。
姒昭这几日都是匆忙,明怜独自一人用膳,是习惯的。
用膳之前,有医官过来为她送避子汤药。
明怜还未喝,医官忽然笑着问她,“女郎若是不愿意,那我会禀告公子,这避子汤日后就不必喝了。”
变化在细微之中悠悠展现。
明怜眨了下眼,温婉道,“不必麻烦。”
说着,垂眼遮挡神情,继续喝避子汤药。
医官不解,“女郎,为何要主动喝这避子汤药呢?”
明怜美貌,留在公子府中。
下人们都是心知肚明她日后身份会不一般。
明怜若有了公子的孩子,岂不是更好么?
毕竟样貌终有一日会老去,跟着王侯贵胄,孩子才是傍身之所。
明怜喝完汤药,温柔好脾气道,“公子未与我说孩子的打算,我就不必自作主张了,否则节外生枝也不好。”
“原是如此。”医官点点头。
心中感慨这美人对公子姒昭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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