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惜玦眉一扬,直白道:“不来,她就要住到我的房间里去。”
“……”
还真像是那个女人能说出来的话,住到阿玦的房里么?那怎么行?
“你来了也好,我还有东西要交给你。”说罢,阿十自怀中掏出两张图纸,郑重地递给了骆惜玦。
接过,只看了一眼,骆惜玦的目光便微微震动起来:“这是……弩?”
“那个女人随手画的东西,她说是从小说话本里看到的。”说到这里,阿十竟不自觉地微微笑了,图纸上画的分明是改良过的弩,而且还是五连发的,比大晋铁骑夜家军配备的还要精良,可她却找了那样烂的一个借口,也亏了那个女人脸皮厚,不然,这种解释,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小说话本里如何能有这东西?”
莫名有些想笑,骆惜玦捏着手里的图纸,甚至可以想象到门主初听到这个说法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先不管她是如何知道的,你把这两张图纸带回去,让暗卫交给天风,让他先制出一把来看看。还有那块石头,送去给天雨,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至于苏县丞,如果他实在是不想要头上那顶乌纱帽了,你就发发善心帮他摘掉算了。”
轻描淡定的一句话,却已是定了那苏县丞的‘死罪’了。
骆惜玦似是习惯了一般,眉头都未曾挑一下便将这些或是合情合理,又或是不合情不合理的要求全都一一应了下来。然后,这才从怀里摸出上回给了他,他却不肯要的那些药丸:“这回门主可别推了,每日服三粒,三日后便不会再吐血。只是,若再找不到那龙珠草,门主该明白的,日后就是能解了这毒内力也难以恢复。”说罢,见门主终有所动容,他又趁机问道:“还有,这一回门主想要我怎么跟那女人说?还是拉肚子?”
“实话实说。”
“知道了。”
说完了不能让别人听到的话,骆惜玦伸手去拉门拴。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全身都贴到门上的华青弦便‘嘭’地一声摔了进来,啃了一鼻子的灰。她一骨碌爬了起来,略有些尴尬地抹了抹脸上的灰,然后咧开嘴笑道:“那个,你们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你相公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
骆惜玦分明就在她眸间捕捉到一丝诧异,但,亦只在片刻,她的目光便恢复了往常淡定,只奇怪地问了他一句:“中毒了吗?要紧不?会不会死?”
一句会不会死,躺床上的某人,脸色更黑了。
“北山深处有种叫秋叶障的树,他就是中了那障气之毒。”骆惜玦将门主的脸色看了个一清二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笑,他们门主长这么大怕是从没遇到过像华青弦这样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不说,还毒舌无比。
一听说是障气,华青弦反倒摇起了头:“怎么可能,我和小羿在山里呆了一晚上都好好的啊!他怎么就中毒了?”
闻声,骆惜玦看向华青弦的眸光又多了几分探究,想了想,他于是道:“把你的手给我。”
“干嘛?想占我便宜哟?我可是良家妇女。”
一句良家妇女,把个骆惜玦臊得脸都红了,他咬着牙,一脸正色道:“把脉。”
听到说是要把脉,华青弦放心不少,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病秧子,正等着他点头,骆惜玦竟是等不及,径自便扯了她的手就把起了脉。华青弦见状,连忙扭头回去,果见阿十此刻的脸色很黑很丑很难看。
“在山里的时候,你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华青弦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她是被那老东西打晕了扛到那山洞里去的,醒来后就和那老东西讨论了一下关于小羿的身世,再然后那老东西就走了,她和小羿一起在山洞里睡了一夜,直到早上那老东西大发慈悲将她们母子俩送下山来,这中间,别说是吃东西了,连口水也没喝上。
“说实话。”
“真的什么也没吃。”
话音刚落,华青弦身后突然挤进来一个小人。华羿仰起头来看着骆惜玦,认真道:“有的,那个怪物给我和娘都吃了草。红红的,像蛇果一样的草,吃到嘴里酸酸的,有点涩,我不肯吃头就开始晕,吃过后就不晕了。”小羿虽然小,但却比一般的孩子都要聪明,他知道说实话的话,山上那个老东西不会放过他们。所以,只用了一个怪物来形容那个人,反正,北山这一带一直有传山里有怪物有野人,就算是他这么说了,想来别人也不可能会联想到其它什么,就算是联想到了,也不是他说的,是别人自己瞎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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