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他直到中午才出现,是早上去染花了啊?
云及月突然觉得,她刚才不应该这么贬低别人。
虽然丑是丑了点……好吧,也不止一点点,但这么复杂的多种混色,江祁景肯定花了很多时间,也费了很多心思。
怪不得他刚刚看上去有些紧张,即便听出了她的潜台词不太妙,却还要反复试探和确认,得到一个完全肯定的答案才肯罢休。
其实色调是好看的。江祁景最初的概念应该是七彩玫瑰,或者相近的比较浮夸炫目的色调。
如果没出差错,那种颜色肯定和她很衬。
但手里只捏过合同的男人亲自给花染色,难免会掌握不好轻重,把颜色弄得乱七八糟。
其实看他之前为她选过的珠宝首饰,这男人的审美还是值得肯定。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不妨碍她觉得这束花好辣眼睛。
云及月又把玫瑰拿了过来,声音尽量绷住了:“那个……等有空的时候,我让人帮我熏成干花放起来,当做纪念吧。”
制成干花后颜色黯淡了一大截,应该会显得素雅低调很多,不至于这么惨不忍睹。
好歹是江祁景作为花艺界新人的第一次作品,她觉得有必要给一点面子。
江祁景看见她久违的鲜活笑意,唇角也跟着扬了起来。
至于自己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做手工,还被云及月嫌弃得彻彻底底这件伤心事,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你今天下午……有安排吗?”
说完,江祁景就有些后悔了。
他确实做了很多功课,甚至还放低姿态去请教过秦何翘,云及月到底有那些偏好和不喜。
但到底还是没追过人,也分不清轻重缓急,看见云及月冲他笑,给了一丁点甜头,便再也不懂循序渐进这个成语怎么写。
“好像有。
云及月被他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苏陵他女朋友前天也在酒店里,还怀着孕,好像是受伤了,正在医院里面休养等待孕检。之前她胎像不稳,不准人探视,今天下午我得去慰问一下。”
她好像并没有在意他刚才的问话,继续道:“我等下把你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察觉到云及月略微松软的态度,男人眯了眯狭眸,当着她的面给苏陵打电话。
对方刚一接通,他便道:“苏二少爷,你在医院吗?”
“是,最近一直没空离开。江总这是——”
“听说你和陈家那位最近有点争执,也许我们可以见面再说两句。”
“见面”两个字,语调放得很重。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是要给苏陵撑腰站队的意思了。
苏陵刚回国根基不稳,底子又不错,确实是个值得投资和拉拢的人选。
但
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对这个算不上对手的人了解得这么清楚。
云及月想,依照江祁景的手段,他之前将苏陵当成情敌的时候,恐怕已经把苏陵二十多年前的出生证明都翻出来审阅了一遍。
苏陵先是意外,接着长舒一口气,有些遗憾地婉拒道:“谢谢江总的看重,可是我现在确实没办法离开医院,我未婚妻……”
“我今天下午可以过来。”
就此一言为定。
江祁景挂断电话,和云及月四目相对。
他敛眸,遮住眼底似笑非笑的光泽,又端着一如既往的冷静姿态,丝毫不觉得刚刚的行为恬不知耻:“云及月,我们现在算是顺路吗?”
他是知道她不会厌烦,才小心翼翼地又得寸进尺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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