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都在这儿。我真的认为今晚他们三个都会向我求婚。我该怎么办?”
蜜娜不知对于她朋友的浪漫困境是该笑还是该哭。“那么那个德州人开口了?”
“是的!”
蜜娜找寻昆西。莫利先生,发现他站在房间的另一头,渴望地往露西这遑凝望。“我几乎害怕问了——他开口说什么了?”
“求婚呀!”露西完全沈醉于自己的感觉,对蜜娜打趣的发问竟毫无所觉。
她似乎忧喜参半,说道:“我告诉他说还有另一个人……我没有说还有两个人,可是事实上他们都会在这儿的——看,那是杰可。席渥医生来了。”
在大厅另一侧,一个三十出头,表清严肃的男人,正要把帽子和手套交给一个仆人。
“他很出色。”露西又说:“还够年轻,不至于乏味,但已独自掌管一家大型的精神病院了。我本以为他配你正好,只可借你订婚了。”
“精神病院!我明白了。所以你自然就想到我了。”
露西的笑声中有一丝残酷,然后她的目光越过蜜娜的肩膀,她的表情也变了。
蜜娜转过头,看见一个她虽听说过却未曾谋面过的男人走进了大厅。这人必定是阿瑟。洪乌,未来的歌德泯爵爷。他紧跟在席渥医生之后抵达,不但英俊、尊贵,而且十分富有。他和医生不安地互看一眼。
蜜娜轻声问道:“第三号吗?”
她没有得到口头上的答复,但事实上也不需要。自露西的表情,还有她对那名刚抵达者反雁出来的喜悦,便可清楚地看到答案了。露西急步走过拥挤的大厅去迎接他。
第五章
同一个晚上,在遥远的喀尔巴阡山中,青年律师强纳森。哈克,走进了德古拉城堡的书房里。他看见伯爵躺在书房里的沙发上,正在看一本英国的铁路导游,书上包括铁路系统和其它运输方式的时刻表大要。
哈克一看到伯爵便停下了脚步。然而伯爵的神态却怡然而和悦,仿佛他们之间从未经历过任伺镜子与剃刀的过节。他坐起身来,颇为热烈地向他的客人致意。
“我很高兴你能找到这儿,因为我相信这里必然有很多会令你感兴趣的东西。这些——”德古拉停住口,用留着长指甲的手指指一些书——“一直是我的好友,在过去这些年来带给我许多、许多欢愉的时刻。我透过它们得知你们伟大的英国,更进一步爱上了这个国家。只可惜,我对英语的认识也只是透过书本而已。我的朋友,看来你倒是听得懂我说的话呢。”
“可是伯爵,”哈克保证道:“你的英语说得非常流利啊!”
德古拉仍然坐在沙发椅上,严肃地点点头。“吸血你过度的夸赞,我的朋友,但是我只怕我要走的路还长得很呢。不错,我知道文法,也认识不少字,但是我还是说得不好。”
哈克坚持道:“你的英语真的说得很棒。”
“不尽然。”老人答道:“我很清楚我若是到伦敦去,你的同胞们没有一个会不认为我是外国人的。对我来说这样并不够。在这里我是个贵族;普通人认识我,我是主人。但一个陌生人在一个陌生的国度,他就什么也不是了,没有人认识他,自然也就不会关切他了。”
“我当主人已久,希望继续当下去——或者至少没有其它人可以当我的主人。”
哈克认为这看法相当合理,只有表示赞同。他们的交谈持续了好一阵子;完全是两个有理性且有智识的人的谈话,且触及了许多主题。
一直到哈克提出是否可能离开城堡的问题时,他才被简明地逐退。
哈克的白天多半在沈睡中度过,夜晚则以阅读或漫步,或与伯爵闲谈而打发时间。对哈克而言,时间似乎停止了,以一种令人悚然的单调而存在着,直到他在记笔记时已不再确知日期。
最令他难以忍受的事,便是他对蜜娜的关切——她为他的成就所感到的骄傲,必然在许久以前便转为担心,然后是惧怕——不只是为了他的安全,而且更为了他的毫无只字词组,说下定表示他的爱已冷却,甚至表示他已变心了。
终于有一晚,哈克离开了他的房间,决心大胆在城堡里探索一番,而不再只是过去数周来那种下由自主的拘禁而已。
他已渐渐相信他在这里的情况只能以“监禁”二字形容。在他客居的时间被迫超过数周后,他那先是试探性且有娟律的探索,渐渐变为急切,且使他有了可怖的发现,到处都有门,门,门,可是几乎所有的门都是要塞的门,全部锁住上闩-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窗子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出口。
这座古堡根本就是一座监狱,而他确确实实是个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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