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闻言疑惑:“不止是和离书?”
她凑近看了看,却因为二人方向是反的,所以看不清楚,只能再次问道:“不止和离书还有什么,好像现如今也只有和离书一事要稍稍紧迫些啊。”
“你看看就知道了。”顾皎皎随意抽出一张宣纸递到莺儿手中。
莺儿仔细看了起来,看到一半,她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姑娘,您的记忆怎会这般好,竟连老夫人与大夫人、二夫人他们何时拿了什么东西都记得?”
顾皎皎笑了笑:“我整日都要料理父亲留下的产业,若是没有两把刷子,还怎么得了?”
从桌上拿起两张将将写完的宣纸,她将纸张上的墨汁吹干后,珍而重之的将其放在心口位置:“莺儿,你且去端一个火盆过来。”
“是,姑娘。”
莺儿动作极快,没一会儿便将火盆端到了院中:“姑娘,您要火盆做什么?”
顾皎皎站起身来到院外,看着橙黄的火苗,她轻声道:“今日是我与孙协兆那畜生和离的最后一日,当初父亲为了我后半辈子,千挑万选选了逐渐式微的安阳侯府作为我的后盾,这般情意自然万万不能辜负?”
“如今我便要与孙协兆和离了,自然得将这几年发生的许多事情告知父亲,让他老人家莫要为我和离之事担心……”
顾皎皎抬头看向被朦胧薄雾遮住的月色,眼眸中带着温柔与坚定:“我能与孙协兆和离,父亲应该为我高兴才是,日后我定然会将顾府的门楣撑起来,待有合适的时机,我也会过继一个孩子到膝下,待我百年之后,那孩子会接替我撑起顾府……”
写满了娟秀字迹的宣纸逐渐被火苗吞噬殆尽,只余火盆中一堆灰烬。
翌日
莺儿伺候顾皎皎梳洗:“姑娘,如今时辰还早着呢,您怎的不多睡一会儿?”
顾皎皎看向窗外,天空将将泛起鱼肚白,院外树上的鸟雀不时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往日她觉得这些声音太过聒噪,今日听来却犹如天籁。
她笑了笑,轻声答道:“怎能不早起,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况且为了防止事情出现变故,也应快些解决了。”
莺儿自然知晓她说的变故是什么,想了想道:“可是姑娘,昨日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又有小云南王与杜大人做见证,孙三应当不敢反悔吧?”
“呵,不敢?”顾皎皎嘲讽一笑:“你以为孙协兆是什么正人君子么?经过昨夜一晚,他若还舍不得我身后的嫁妆,便会不择手段反悔,小云南王与杜大人处,他便是说我哭着求他莫要和离,他们定然也是信的,毕竟我与他们并无交情,他们自然不会特意来找我询问。”
莺儿越听越心惊,替顾皎皎梳洗的动作都快了不少,好不容易姑娘才要脱离苦海,若是因为旁的缘故希望落空,那可如何是好?
“姑娘,奴婢快些替您梳洗,您快些拿了和离书去找孙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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