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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尚书要告老还乡,那接任尚书一职的自然是那吴侍郎了。
车勇忽然起身,愤愤道:“殿下,此事您可得奏于陛下,老尚书虽是文官出身,可到底也是带兵打过几年仗的,若是让吴维这么个虚伪无知的人当任尚书,我车勇第一个不服!”
见宋奕只垂眸盯着手里的书卷,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车勇急得来回踱步。
“殿下!殿下你…”
“闭嘴!吵得孤头疼。”
宋奕随手扔下手里的书,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此事尚未盖棺定论,你倒是先自乱阵脚了?”
车勇见宋奕隐隐动怒,也不敢再念叨,老老实实地闭嘴坐下了。
“孤记得,吴家那个嫡次子去年在迎春楼因为抢花魁闹出人命来,被吴维压下去了。”
宋奕凉凉地开口,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告知房中几人。
“有这回事儿?!”
车勇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殿下说的是真的,那可得好好参吴维一本。
宋奕忽视一脸惊疑的车勇,唤来霍临询问。
“去年吴维因迎春楼一事杀人灭口时,可曾有遗漏的涉事人?”
霍临略一思考便忆起了宋奕说的是何事,他如实道:“吴维下手狠辣,涉事人皆被他处理干净,只是当时他还未投靠荣王,是以影卫并未太过关注这回事。”
闻言,车勇惋惜不已,咬牙切齿道:“可惜啊!便宜那老贼了!”
宋奕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确实可惜。
当时吴维还未跟荣王联姻,他便对他的行径睁只眼闭只眼,却没想到,白白错过了这么个好把柄。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如今再设个一模一样的套,想必吴维那蠢蛋儿子也会仗着有个好爹,肆无忌惮地往里钻罢?
想到这,宋奕转头对凌煜吩咐自己的谋划,在场三人皆是与他过命的心腹,他并未防着。
“这倒是个好办法。”
在一旁听着的车勇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目光不经意瞥见墙上挂着的那幅万壑松风图,他惊奇不已。
“咦?这不是殿下最宝贝的画么,平日里看都舍不得拿出来看,怎么现下反倒挂起来了?”
闻言,凌煜迅速看了一眼宋奕,果然见他脸色微变。
他领命退下,出去时给了这位神经大条的骠骑将军一个同情又无奈的眼神。
宋奕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地盯着车勇,此时无声胜有声,便是再粗枝大叶,车勇也知晓自己怕是又说错话了。
他垂着头不敢看宋奕,正想着要不自己先溜了,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冷斥。
“滚出去。”
他忙不迭退下,走出几步,还不忘回过头来将门给带上。
室内重归于寂,跃动的烛光下,宋奕神思游离,眼神又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幅画上。
他莫名想起那个慵懒的午后,她身上皂荚的清香和柔软的触感,旖旎的心思渐渐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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