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低头,捏了捏计云舒的手,道:“这有何难?”
计云舒本以为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料第二日一早,她们正用着膳,高裕领了两个妇人进来。
“王爷,冠衣阁的裁缝来了。”
计云舒愣愣地看着那二人,蓦地攥紧了手中的筷子。
好你个宋奕,是真没听出她的意思,还是在溜她玩儿呢?
食之无味地用完了饭,计云舒木着身子任那二人测量。
一同挑完布料之后,宋奕又让高裕去把他猎的那几张狐皮拿来,让那俩裁缝带回去做成披风。
宋奕一手圈过计云舒的腰身,含笑看她:“入秋了,天气凉,狐裘披风最是暖和不过。”
计云舒阖下眼皮,勉强扯出一个笑。
之后的几日里,计云舒雷打不动地在芙蓉苑附近散步,心想这都第四日了,这郁侧妃也该寻到药了罢?
不怪计云舒心急,实在是那宋奕如狼似虎,盯她跟狼盯肉似的,日日夜里问她月事走没走,她能不焦心么?
“咳咳,妹妹又散步呢?”
熟悉的妩媚声线自身后传来,计云舒大喜,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正是,郁侧妃安好。”她轻轻提裙,福了福身。
“巧了不是?我那儿刚到了新的碧螺春,快来尝尝。”
郁春岚一脸热情地揽过计云舒的手臂,衣袖遮掩下,她迅速往计云舒手中塞了一个瓷瓶。
计云舒不动声色地接过,故作惋惜道:“真是不巧,方才才喝完呢,这会子实在是喝不下了,侧妃莫怪。”
“不妨事不妨事,一个屋檐下,日后有的是机会。”郁春岚笑道。
交接完成,二人默契地不再纠缠,各自离开。
夜里,计云舒从盥室沐浴完,出来便看见宋奕懒懒地倚在榻上,中衣半敞,手里还捏着本书。
她垂眸坐在妆奁台前,从寒鸦手中接过巾帕,自顾自地擦着湿发。
“寒鸦回去罢。”宋奕目不斜视地盯着手中的书卷,吩咐道。
计云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很快恢复自然。
关门声响起,室内只剩下二人,她放缓了擦湿发的动作。
宋奕抬眸看她一眼,又将目光落回了书卷上。
等了许久也没见她上榻,他实在耐不住了,扔下书本问道;“你要磨蹭到何时就寝?”
计云舒自知逃不过,不过好在她及时拿到了避子药,倒安心了不少。
她默默放下手中的巾帕,起身向床榻走去,甫一躺下,宋奕就压了上来,嗓音低磁。
“今日总走了罢?”
计云舒自然知晓他说的是什么,面不改色道:“还没。”
“啧……”
宋奕俊眉一拧,不应该啊,这都近十日了。
他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她的脸庞,大手探进她的裙摆,另一只手制住她阻拦的双手。
一片干爽,他了然,恣意一笑,低沉的嗓音里带了些被诓骗后,咬牙切齿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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