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眼里满是惧怕。
刚才那一幕太过真实,那个顾瑾瑜仿佛地狱里的撒旦,冲她露出鲜血淋漓的利齿。
额头上抚上一只柔软的手,程晚玉的声音唤回了周雨的神智,她缓缓偏头看过去。
“小雨,醒了醒了,呜呜呜,吓死妈妈了……”
程晚玉又哭了,上次见她哭还是在几个月前,周雨刚确认自己重生的那天。
她看着面前的女人,同之前一样,唤了一声:“妈。”
“哎,哎!我在,妈妈在。”程晚玉握着她的手,边掉眼泪边回应。
周雨抬眼扫了一圈,病房里人很多,爸爸,妈妈,刘阿姨,吴叔,还有曲潇潇等十三班的同学。
唯独没有顾瑾瑜。
她想起来自己闭眼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顾瑾瑜,顾瑾瑜人呢,为什么不在这里?
周雨莫名有些慌,刚才噩梦犹在眼前,她后背瞬间渗出一层薄汗。
“顾,顾瑾瑜呢?妈,顾瑾瑜在哪儿?”
程晚玉急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到“放心,瑾瑜他没事,他只是现在还不能来见你。”
“为什么?”
“咳,”周作昌突然抵着唇咳嗽了一声,“瑾瑜他……还在警察局里。”
什么?
周雨有点怔愣,“他是来救我的。怎么会在警察局?”
“绑架你的是谁你还记得吗?”
周雨当然记得,“是沈英和孙小果。”
“两个人吗?”周作昌问。
“对。就是他们两个!”周雨说。
“那对你动手的是谁?”
“沈英!”周雨道:“爸,顾瑾瑜到底怎么了?”
“没事了,”周作昌松了一口气,“瑾瑜没事了。”
周雨听得云里雾里,头一次嫌周作昌说话太过简洁。
程晚玉安抚似的冲她说。“放心,就是案发现场有个女孩死亡了,警察叫瑾瑜过去了解事情的经过而已。”
周雨猛地瞪大眼睛:“死了?”
女孩的话,应该是沈英吧?
“她怎么会死呢?”
“全身多处淤青伴软组织挫伤,简单来说就是被打死了。”
周雨愣住了,整个人不可置信的僵在原地,“打,打死?”
是顾瑾瑜打的吗?
周作昌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急忙道:“不是瑾瑜动的手,是那个叫孙小果的。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绑匪好像产生了什么争执,男生失手打死女生。”
周雨呆滞地瞪着眼睛,她还记得孙小果和沈英之间的对话,前者分明对后者很好的样子,就差言听计从了。
怎么可能打死她?
周作昌说,“瑾瑜明天应该就能被出来,到时候我再让他过来看你好不好?”
周雨呆滞的点了点头,此时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想这个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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