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言重了,朕怎么会不疼惜自己的孩子。”
“皇上,宫中有孕之人不多,懿妃娘娘经此一遭都熏艾了啊!阿克敦太医也说了,若是一旦见红,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必将功亏一篑!”
“……”
胤禛的孩子不多,而熏艾保胎一事,他并不了解其中的深意,平时也更不会在乎妃嫔们的所作所为。
但他知道宋嬷嬷的为人,从来不会小题大做,更不会说些无稽之谈。
“是朕考虑不周了,嬷嬷还先回去,替我照顾好懿妃,朕定会给她个交代。”
“老奴谢皇上恩典。”
这份谢,不是谢皇上对懿妃的维护,而是谢皇上应允她摆出一副长辈姿态苦口婆心而不治罪。
待宋嬷嬷下去之后,胤禛便宣了鄂敏。
鄂敏,是一路跪着爬进来的。
“罪臣鄂敏叩见皇上。”
“……”
胤禛看着鄂敏的做派深感无力。
“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胤禛是个毛病的人。
像年羹尧那样的一家亲,他会觉得放肆,而像鄂敏这样一直循规蹈矩甚至有点老学究顽固之态的,他会觉得疏离、无趣。
“罪臣不敢啊!”
鄂敏拒绝了胤禛发出的起身邀请,他依旧是跪着、叩首状,
“皇上您有所不知,内人如此不得太后欢欣,臣的女儿在宫中又当如何。
品行不端、目无尊长、不善不孝……甚至巴不得太后去……去死。
太后这话,已是不给臣、内人和懿妃娘娘活路了。
天下以孝为先,不能孝敬太后,为大不敬。这天大的罪过,罪臣全家只求能以死谢罪,以求全族人性命无恙啊!!”
鄂敏虽然从文,但却也是个地道的满洲粗人。
别的不说,就这嗓门在战时拉出去当个叫城的,也定是够用的。
于是,他的哭嚎与无奈,也自然是被跪在养心殿外的宗亲们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
无论多少次听到太后的发言,胤禛都是会被震慑到。
没错,震慑。
要说德妃不愧是康熙的宠妃,说话刻薄且狠毒这点,令胤禛望尘莫及。
在一旁的张廷玉发现了皇上的尴尬,虽然他的精明并不需要在这方面展现,但皇上有难他怎能不站出来?
“启禀皇上,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请说。”胤禛可太需要有个人替他唱戏,以免让他看起来又无奈又幸灾乐祸。
而张廷玉能够成就功名至此,自然也是不是庸俗之辈。
他以疑惑状,继续对胤禛问道,
“太后为何……要如此?”
“朕也不知,苏培盛,你去让两位亲王,和两位当事人家,宣平郡王和七十贝子进来。”
……
在听完两位半·当事人的转述,饶是张廷玉巧舌如簧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当真是一点没有征兆,一杯茶水不合口味就乱发脾气。
而且还把贝子夫人硬生生吓得回家便开始发热、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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