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到了他舌尖上的咸涩,那是他们泪水混在一起的味道,此时她只觉得这是世上最甜美的甘露,她沉醉其中,忘乎一切。
良久,他松开手,望她因激动而泛红的面颊,手指轻轻滑过她的青丝,柔声道:“师师,我一直想你,知道你被掳到金国,我都快急疯了。”
“那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她伏倒在他怀中轻语。
“这里是四王府,不是烟雨楼,外面有层层侍卫把守,我要想个万全之策把你带出去。”他说着托起她的脸,让她直对自己深情双眸,接着道:“我一定把你带出去,相信我。”
“我相信,可完颜昌会来纠缠。”
这话一下提醒了他,他从衣襟中收出一个香囊,对她道:“这是‘消颜散’,现在快吃一颗下去,明日你的容颜就会有变,看上去像得了重病。以后每隔五日吃一颗‘消颜散’,你就保持这种病态,完颜昌就能只想着给你治病,不会对你怎样。”
“你要我变得难看?”
“只是暂时难看一点,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他在她额上一吻,紧拥着她道:“记住,不管你老了、病了、伤了、丑了,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她点头,依他吩咐吞了一粒药丸。
他与她温存片刻,想此地不宜久呆,在她耳边轻言:“我要走了,但我时刻在你身边,你好生照顾自己。”
她听了此言愈发将他紧紧抱住,不忍分开,他转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终有长相守的一日。”说罢,猛一撤身,从后窗轻巧一跃出去。
“长相守,何日得以长相守?直叫泪湿鲛绡菱花瘦,…”她轻声自语,慢慢坐到桌边,取起桌上的食物。
第二日一早,四王府的人刚用过早膳,忽然门口家丁慌张进来,高声道:“太后驾到,请王爷、王妃接驾。”
霎时完颜昌及家人,家仆、将领、侍卫皆集在院中,跪了一地。燕青一早扯了一个由头进王府,此时也跪在其中。随着一批粉装宫女,一鬓发如银,手拿佛门串珠的老妇人出来,完颜昌见她便迎了上去,口称“母后”。
这宛赫太后既是金国皇上完颜宗翰的母亲,也是完颜昌的生母。完颜昌虽未承帝位,但宛赫太后对他最为看重,期许最高。
宛赫太后望满地跪着的人,叹声道:“都起来吧,跪多了折我的福。”
“儿臣近日忙于国事,未常去探母后,还劳您驾尊过来,该罚。”完颜昌的口气中充满敬重。
“你是忙于国事,还是忙于私事?”
“母后此话怎讲?”
“我听说宋廷送了个大美女来,叫什么‘李师师’,她以狐媚之色勾得宋朝皇帝不理国事,国家搞得乌烟瘴气。现在你把她弄来了,还藏到自己府上,是不是想学那赵家不争气的子孙?”
完颜昌听了大惊,忙躬身道:“儿臣不敢,是宋廷主动将她进贡来的。”
“不管是他们送来的,还是你弄来的,这个妖冶女人到了我大金就休想兴风作浪,我今日来就是要处死她。”
“母后!”完颜昌脸色大变,不知怎么回应。
“怎么,听我这么一说你就心疼了?她来了还不到一日,就让你这样,可见真是个妖孽。”
“太后,臣有下情禀告,您误会王爷了。”燕青此时在一旁搭腔。
“这人是谁?”宛赫问完颜昌。
“他是张闲,我的镖骑军校卫,他曾在中原一人击毙八名高手,救了我的性命。”完颜昌见燕青出来帮腔,心中一喜,便为他说好话。
宛赫打量燕青一番,点头道:“你说,我怎么误会王爷了?”
“王爷将李师师扣在府中,是为有一日向宋朝皇帝索价。”
“是宋朝皇帝不想要这个女人了,她还有什么份量能去索价?”
“我久在东京汴梁,知宋徽宗与李师师相好有八年之久,此番徽宗将她送于金国也是情义至深所起。”
“他对她情义深重,还会将她送于大金?”
“太后有所不知,徽宗将李师师视为今生至爱,这份爱容不了半点沙粒,只因宋廷盐使,大名鼎鼎的*才子周邦彦前一阵子和李师师交往过密,徽宗知晓后大怒,将周邦彦免职流放,将李师师送于纳贡使。但金国使臣刚走,他就后悔了,我来金国之前听朝中有传,徽宗思念李师师情切,愿用十城相换。”燕青此时将真话假话掺和在一起说,只盼宛赫能放过师师。
宛赫转身看完颜昌,问:“有这么一回事吗?”
完颜昌点头道:“确是如此,我在宋廷中安排的细作也如此说。”他心中暗叹幸亏今日张闲帮腔,要不这刚到手的绝色佳人就给母后处死,岂非太可惜?
燕青见宛赫神态转和,接着道:“太后可差人去打听周邦彦罢官因由,臣所说句句是实。而且王爷将李师师扣在王府,秋毫未犯,这是昨日府中人所皆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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