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束一愣,殿下这意思是,陆小桃如今就在东宫?
不知怎地,他心下松了口气之余又藏了几分不为人知的闷堵。
他慌慌敛眸:“臣失言了。”
崔锐未与他在此事上计较,只平静瞥了他眼,这一眼让张束战战兢兢。
崔锐收回目光,徐徐转身:“近日有乱党于京城做乱之事,你可有听闻?”
说到此事,张束一扫阴霾,满面肃然:
“殿下,此事臣已听闻。
此人胆大包天,先以盗窃数户人家在京城掀起波澜,而后于被盗人家中透露容王之死企图扩大声势。
不过臣已听闻,京中富贵人家已经联手,企图抓住散播谣言之人。”
崔锐淡笑,眸光眺于天际流云之上,神色意味深长:“不过此人还说,容王未死。”
张束面色大变,拧着眉望向太子。
感受到他的惊诧,崔锐眼梢微挑,嗓音低沉:“不管是谁在装神弄鬼,孤都要抓住他。”
凝着太子冷沉又微戾的模样,张束迅速颔首,骇然垂下头。
“臣谨遵太子之命,誓将幕后之人抓出。”
得到此答案,崔锐迈开步子,朝练武场而去:“既如此,孤便看看近几日你可有松懈。”
张束苦笑一声,快步跟上。
戌时,天幕漆黑如墨,万物朦胧。
崔锐刚回东宫,于书房太师椅上坐下不久,便听马进之声于门外轻响:
“太子,陆姑娘身旁的婢女来了。”
崔锐眸光未动,缓缓开口:“何事?”
“说是陆姑娘知晓您近日十分辛苦,特意给您熬了补身汤。”
话音刚落,崔锐指尖一顿。
良久,他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嗓音听不出情绪:“把汤拿进来。”
马进听罢,对着听云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竹篓食盒,踏进了书房。
在太子浅凝的眸光下,马进揭开食盖,并未对盒内卖相极佳的羹汤表现分毫情绪。
他径直舀出一碗清汤放于书案旁,又从袖中掏出一根银针往汤里一探。
少顷,见银针无丝毫变化,马进这才动作利落地将银针擦拭干净收于袖中,如实回答:
“太子,汤里并未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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