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诉你了,薄总和许小姐每天上午都会一起过来看望薄老太太,所以你去巡房的时候尽量避开这个时间段,知道吗?”
“我知道了,师父。”
深酒怔愣一下,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匆匆站起身,朝着刚才传出对话声的楼梯口疾步而去。
但刚才说话的两个人,早已经离开了。她连他们的长相都没看到,更别说打听薄奶奶的事情了。
深酒在楼梯口找了一圈,没找到任何的医生或护士,但又怕霍栀出来了找不到她,只好原路回了走廊。
不远处的角落里,许绾轻和一名中年男医生静默地看着傅深酒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赵教授,没看出来,您的警惕性倒是挺高的。”许绾轻侧首看了那中年男医生一眼。
被称作“赵教授”的男人牵唇笑了笑,“现在这个社会想要混口饭吃,实在太难了,自然得小心为上。我这样的方法既按照您的要求将消息传达到了,又隐藏了自己,两全其美而已。”
“也许用老奸巨猾更合适。”许绾轻似笑非笑,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这里面有约定好的十万。”
赵教授很坦然地接过,“那就谢谢许小姐了。”
许绾轻柔婉一笑,“赵教授是个聪明人,以后可能还要经常找您帮忙。”
“帮忙就说不上了。”赵教授推了推眼镜儿,“我只谈交易。”
许绾轻眯了他一眼,释然一笑,“我很喜欢赵教授直白的风格。也好,这样只谈交易,我反而更放心。”
赵教授朝她颔首示意后,直接离开了。
许绾轻回卫生间补了下妆容,复又回到了薄老太太的病房里。
看见许绾轻进来,薄老太太遗憾道,“你看看你,怎么老是来得不是时候?砚砚刚走。”
许绾轻抿唇苦涩一笑,低声道,“书砚不喜欢我,我为了不让他讨厌我,只好尽量避开他。”
薄老太太朝她招了招手,“好孩子,过来坐。”
许绾轻依言过去做了。
“轻轻,你别老是为了砚砚考虑而委屈自己。”薄老太太在许绾轻手上轻拍了拍,“砚砚那孩子就是面冷心热,你呢又是一个脸皮儿薄的,这才越走越远。”
许绾轻眼眶泛红,随即摇了摇头,“怪只怪我和他没缘分。奶奶,咱们不说这些了。您就别为我们操心了,赶紧养好身子才是要务。”
“等我身子好了你就好心安理得的搬出去了是不是?”薄老太太表情一横,“轻轻,你可是我看准了的孙媳妇儿,只要我在世一天,你就别想从薄家出去!”
“奶奶,您别这样。您这样,会让书砚很为难,毕竟,他心里的人……不是我。”许绾轻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极力隐忍却又忍不住的样子。
薄老太太眸色浑浊起来,想到了不开心的往事,“我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砚砚这孩子只是暂时被她迷了心窍。当年她既然坚持要离婚、抛弃我家砚砚跟着别的男人跑掉,她就再也配不上薄家,更配不上砚砚。砚砚当初为了她,差点成为废人,她现在说回来就回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说到气愤处,薄老太太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才继续道,“轻轻,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就算是我死了,薄青繁也会站在你这一边的!轻轻,你不要放弃砚砚,知道吗?否则就辜负了我和薄青繁对你的期望,你知道吗?”
许绾轻咬着唇瓣儿,沉默了下去。
薄老太太看着许绾轻这委屈到极致却什么也不说的样子,一颗老心是又气又疼。
……
霍栀看望完霍老太太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深酒正拿着手机发呆。
“想什么呢?”霍栀在深酒旁边坐下来,神情恹恹。
“奶奶她老人家还好吗?”深酒看了眼病房门的方向,担忧地问。
“不知道怎么说。”霍栀将自己靠在傅深酒肩上,露出鲜少的疲惫低沉样子。
深酒轻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那奶奶看到你,是不是十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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