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电话一接通,斯棠雪就呜呜呜的哭了出来,其实她也没有多想哭,主要是想装可怜,让他老爹回来好好替她出口气。
“呜呜。。。。。爹地你。。。。。。呜。。。。你们快点回来吧!我奶奶要把我卖了!她说让我去和谁谁谁见面,让我嫁去什么公爵家,我才十八岁她就要我嫁人,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咱们家多余的那个!”斯棠雪的声音从一开始告状的语气慢慢变得委屈又沙哑,似乎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不去我想回雾都,她也不让我走,不让斯里送我回去,还不准我离开老宅,还让那些守山的守卫拦着我,我好不容易从老宅出来,硬生生的走到了庄园,我脚都磨破了,你不知道,刚好又下雨,我又冷又饿又累的,你快点回来吧!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奶奶肯定要强制性的把我嫁出去了,呜。。。。。。爹地,你快点回来吧。。。。。。。呜。。。。!”斯棠雪声泪俱下,语气急促又委屈,细微的哽咽声细听之下十分可怜。
不等对面说话她就一通乱说,添油加醋的,她才不管什么对不对,她就要说得严重点,她就是受委屈了。
她奶奶就是过分。
A市斯氏大厦的顶层办公室内,斯越白接通了那部很久才响一次的手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女儿的抽泣声从电话中传出,听着手机中的内容,脸色越来越沉。
尤其是女儿说是不是不要她了的时候,斯越白差点生生折断了手中的批阅文件用的钢笔。
听着女儿委屈的哭声,斯越白脸色黑沉。
他母亲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的女儿,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对她的婚事指指点点了,他平时连重话都不会和她说一句,他母亲竟然敢私自做这样的打算。
他才是斯家的家主,她管得也太多了。
“糖糖别哭,听爹地说,你就在庄园住着,不能到处乱跑知道吗?尤其是不能想着自已偷偷跑出兰彻斯特,边境太危险了,你就在家里等着,爹地这就回来。”他知道自已的女儿是个什么性格,这孩子从小被惯得无法无天的,受不得一点委屈,老太太若是将她逼急了,她自已私自跑到边境就危险了,斯家老祖宗设下的机关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斯棠雪听着手机里的声音,抽泣声慢慢停了下来,得寸进尺的说道:“那您和妈咪都要回来!”
对上她奶奶,还得是她老妈,她老爹始终想着是自已的母亲不会太过分了,可是她老妈不一样,对上她奶奶,她老妈从来不会嘴软。
更何况她受了这天大的委屈,也可以让她老妈名正言顺的好好撒撒气。
“好,好好待在家知道吗?”斯越白眸色冷冽,语气却十分温柔。
他捧在手心上的明珠,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觊觎的吗?
斯图尔特公爵是王室的人,他接触斯家就代表王室的触手已经伸向他斯家了,他们夫妻从她小时候就有意隐瞒这个女儿的信息,从未让她以斯家女儿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
他们斯家回国是百年来的计划,一步一步往外移,虽然已是极其小心,但是王室那边还是盯上了斯家。
斯家在C国的根基太深,若是要往外走,资产转移是避免不了的,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和人脉是不可估量的,王室不会看着这么大一块肥肉硬生生的飞走。
定是要使些绊子的。
他斯家再厉害,家族信息在百年掌权者面前也是透明的,定是发现了女儿,又知道他极其看重这个孩子,想通过绑住她来牵制自已。
偏偏自已那大哥和母亲看不懂,只看见了那王室表面上的风光。
斯家回国已是注定了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容忍自已一手拉扯大,看得跟命一样重的女儿生生踏入火坑。
斯越白挂断电话,又给妻子打去了电话,看来A市这边的事情得暂时放下了,生意再重要,也没有孩子重要。
斯家也需要整顿一番了。
电话接通,斯越白将事情转述了一遍,对面沉默了半晌,然后斯越白下意识的将手机拿开一些。
接着,聂苏禾暴怒的声音传了过来,“斯越白,你现在马上给我安排,我们马上回去,我告诉你,你妈要是敢让我女儿十八岁就嫁人,还是嫁到那种火坑里,我拆了你斯家,你也别想好过!”
“老太婆是不是老糊涂了,打小算盘打到我女儿身上了,你斯家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敢对我女儿的婚事指手画脚的,她是姓斯,但是你们斯家别忘了,她有一半聂家的血脉,你这次回去不好好解决这事,她要是以后还敢对我女儿指手画脚的,我就带着两个孩子回海岛,你自已一个人过吧!”
聂苏禾一口气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怒气直冲天灵盖,死老太婆,对她指手画脚也就算了,还敢在她女儿身上打小算盘,这次回去不将老宅掀了她就不姓聂。
这边的斯越白听着妻子的暴怒声,等着她发泄完了才开口。
“夫人你消消气,这次回去我一定将事情解决了,不让老太太有机会插手这事。”斯越白听着妻子的话,眸子有一丝慌乱,什么姓斯姓聂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她怎么还是没打消让两个孩子跟着她回海岛的想法啊!
“你最好是,我忍你妈很久斯越白,不要因为仗着年纪大就指五指六的,把我惹急了我把老宅掀了!”手机里聂苏禾的语气含着暴怒,仿佛马上就要冲到斯氏集团暴打他一顿的感觉。
斯越白有些心虚,此事母亲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一直知道自已的母亲重男轻女,但是没想到她能过分到这个地步上。
“我把聂氏这边的事情放一放,让棠骁处理聂氏禾斯氏后续的事宜,你那边也准备一下,最晚明天晚上,我要到斯家!”手机里的聂苏禾语气冰冷,斯越白夜知道自已夫人是真的生气了,连连应答。
此时在外面冷着一张脸,冰冷疏离的气质让人难以靠近,年过五十的斯氏集团董事长宛如一个毛头小子一般,听着对面喋喋不休的话音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听完女儿的委屈后听着妻子的暴怒声,斯越白脸上却没有半点的不耐,和母女俩打电话时脸上都是柔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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