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听冯惜惜淡淡地一笑:“多承你费心了。”
梅雪霁意犹未尽:“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冯惜惜不答,望向她的目光深邃而杳渺。她缓缓站起身来,凭窗而立,耳边的青丝被微风吹拂,轻轻地荡漾在肩侧。
“身为女子,就一定要嫁人吗?”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似水,但是却分明带了一丝怅惘和倔强。
梅雪霁慢慢收起了笑,心中暗自咀嚼着她的话。
身为女子,就一定要嫁人吗……
那么,传言是真的了,她果然立誓不嫁?
二十一世纪,单身主义早已为世人所接受,女孩子即便选择一辈子不嫁也被视为个人自由。然而,这是在遥远的古代啊,相夫教子、传宗接代,似乎是女人唯一的人生目标。眼前的这位女子,抱定如此不容于时代的激进想法,想必定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吧?
耳边,冯惜惜的声音低沉婉转,带着风一般的黯然轻叹。
“……惜惜的母亲,出生于望族世家,是栩宁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自幼蒙我外祖爱若掌珍,遣名师精心调教,十二岁上已是诗画双绝,名动京师。外祖本打算待及笄之后为她寻觅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婿,谁料,我母亲却在一次出游途中偶遇了一位书生。那书生虽家徒四壁,却才华横溢、文采风流。我母亲爱他腹中锦绣,对他一见钟情。外祖知道后暴怒如雷,将书生逐出栩宁,又把母亲关入绣楼,遣人寸步不离地看守。谁知母亲生性刚烈,一次次投缳跳井,以死相逼。外祖终是无奈,将母亲赶出府门,从此断绝父女之情。母亲义无反顾,孑身而去。几经辗转与那书生相逢,一对苦命鸳鸯,自此结为夫妇。”
梅雪霁慢慢地靠回到软塌上,望着冯惜惜的背影,轻轻眨了眨眼:“那位书生,想必就是你的父亲?”
冯惜惜又是一声低叹:“正是。母亲与父亲成亲之后,夫妻恩爱,如鱼得水。为了助父亲赴齐州赶考,母亲竟是不顾羞耻,做起了抛头露面的小贩,每日里攒下卖浆的钱,悄悄为父亲备下川资。父亲却也不负期望,一举高中,名列探花。捧了凤冠霞帔前来迎接母亲,夫妻二人扬眉吐气,一同走马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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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忽然发现自己的文章上了首页的推荐。怪不得这几日点击仿佛坐上了火箭,直线上升。。。。。
非常感谢的大气与包容,影月从不觉得自己的文章比别人出色。真的,相对写手而言,我觉得自己更多是一个追文的,一边写作,一边还如痴如醉地等待他人的更新。
看了那么多的文章,印象中仿佛还从未见过有哪篇文章如同我的这部小说一样,同时承受着截然如天地两极一般的毁誉。有时候让影月颇感迷惑,到底这样写下去对还是不对?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是试图用自己的方式讲完自己心中的故事。所以,也许粗糙、也许狗血、也许俗套,但请各位多多包容,毕竟我也只不过是一个从未有完整作品问世的新手。呵呵,还是一句老话——凑合着读吧。
另:影月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的行文风格。虽然,现在解释似乎有点晚了——影月在写这部书之前,是一个标准的电视迷(当然,现在是没时间看啦)。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在写文的时候,我脑海中呈现的都是一些电视镜头。所以,我的文章看起来也许就像分镜头,有些亲读起来会觉得不连贯。但真的抱歉,影月只会这样写。。。。。要不您将它当剧本读?嘻嘻。
自古多情空余恨(二)
一抹微笑绽开在梅雪霁的脸上,她轻轻打了个哈欠,用手揉了揉眼睛道:“真好,又是一段黄生与玉娘的佳话。”
窗前的冯惜惜一愣,低低地冷笑几声,却并不回头:“是啊,才子佳人,良缘玉配。戏文中往往只演到这里便嘎然而止,可又有谁知道,玉娘和黄生今后的命运?……。父亲自高中之后,官运畅达,平步青云。不久便位居高位,显赫无及。然而,当日的脉脉真情,却也随着官位的提升而逐渐磨灭殆尽。不久,因着母亲膝下只有一女,未能为冯家承继香火,冯府中便迎来了二姨太——天极县令的庶出千金……数年之内,父亲的小妾一个个地进门,府中莺歌燕舞,热闹非凡。当父亲的八姨太乘着花轿吹吹打打抬进府门的那日,万念俱灰的母亲,再也受不了伤心的折磨,在自己的房中偷偷用丝带悬梁自尽了……当年,我只有十岁。”
梅雪霁伏在榻上,愕然无语。一时间只觉得内心酸涩,眼眶也止不住地红了。她悄然用衣袖拭了泪,慢慢闭上眼睛——没想到,一段美丽的爱情,竟然会有如此悲惨的结局!当年的山盟海誓、生死相许难道竟然是浮云泡影,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耳边冯惜惜又是幽幽地一叹:“母亲死后,我便孤独地在冯府中长大,每日里满眼满耳的,都是姨太太们争风吃醋、相互算计夺宠的丑事。我实在是厌恶透了,也害怕透了……自那时起我便暗自发誓,今生今世,绝不步母亲的后尘,绝不让任何男人有伤害我的机会!”说着,她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秀美的双目中罩上了一层薄雾,“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其实,白头不相离的,为什么一定要是男人?也许,只有女子才能明白女子的心……。”
她一边说,一边满含期冀地回过身来,却蓦地发现梅雪霁头倚绣枕,双目微闭,似已坠入沉沉的梦想。
她无奈地笑笑,轻出了一口气:“这丫头,怎么如此贪睡?”心里暗暗埋怨着,却又情不自禁地悄悄走过去,抓起榻边一领云丝斗篷想为她盖在肩上。待靠近了,却忽见梅雪霁长睫微眨,眼角挂着一粒晶莹的泪水。她身子一滞,心中顿时柔情鼓荡,忍不住半跪在榻前抓起她的手,爱怜地贴在唇上,一边亲吻,一边柔声低唤。
“霁儿……。。”
蓦地,面前的人儿睁开双眼,乌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紧了她,片刻之后,她的脸倏地红了。
“你,你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惊怕,仿佛被火炙一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霁儿,我……”冯惜惜心跳如鼓,一张脸也是涨得通红。
楼梯上,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冯惜惜立即直起身来,浑身僵硬着回过头去。却见侍琴托着茗壶茶盏拾阶而上,笑盈盈地屈膝一礼,将手中的托盘搁在软榻边的小几上。
“主子和冯小姐聊得尽兴,想必口渴了吧?”侍琴一边说,一边倒了茶递给梅雪霁。
梅雪霁木然接过,掀开盅盖啜了一口香茗,茶香清逸,绕齿甘甜。满心的错愕与慌乱这才稍减。
犹豫再三,她还是沉下脸来向冯惜惜下了逐客令:“天不早了,冯小姐还是快回府吧。”
自古多情空余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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