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找了很久的血,可就是一个都配不上。二柯疼得已经没什么力气叫了,甚至她摸它,它都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把脑袋放进它手心。
印象里最后一个画面是一家专门做宠物殡葬的殡仪馆,松球带她去的。有一间清理室,她坐在一边,看着工作人员帮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二柯做了遗体清洁,然后把那个小小的身体推进了焚烧炉。
焚烧炉的大门缓缓落下。再推出来的时候,她的猫变成了一堆小小的骸骨。
她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她就那么漠然地看着工作人员把那堆骨头装进那个小小的陶瓷盒,然后和她要了一张二柯的照片,又把照片打印出来,和那些已经离开主人的小动物们贴到一起。好像有人在和她说节哀顺变,她应下,然后抱紧那个陶瓷盒,走到了北京的夜色里。
也没有打车,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是漫无目的地走。松球姐跟在她身后,想安慰,又不知说什么。
手机振了振,是顾冲的消息。她低头看去,心里五味杂陈。
静了半晌,还是加快脚步到姜思鹭身边,轻声说:“化鲸,咱们剧本定稿了,你可以休息下了……”
她蓦然顿住身形。
她觉得她身子好像一下变薄了许多,像是要消失在这灯火阑珊的夜色中一样。
半晌,她终于开口。
“松球姐,我好后悔来北京啊。”
“我要是不来,二柯就不会死了……”
“它连一岁都没有……”
“化鲸,”松球怕她拿不住手里的东西,把她的包和陶瓷盒都接过来,“姐姐送你回家,我们先好好休息下。你这样我真的好担心……”
“松球姐,”她低着头,像是根本听不见她说话,“我的猫死了啊。”
“怎么办啊。”
“我的猫死了。”
她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脸色苍白得吓人。松球把陶瓷盒也塞进包里,听到骨骼在里面互相摩擦着,然后撞上陶瓷壁。
她去扶姜思鹭,神色变得有些严肃:“化鲸,你是不是昨晚也没睡?”
“你多久没吃东西,多久没睡觉了?”
“化鲸?”
“化鲸!”
慌乱间,松球一手扶着姜思鹭,一手把黎征下午那张名片掏出来。十万火急地拨通后,她蹲在夜色里冲着话筒喊:
“黎总吗?你再过来一下,你朋友出事了!”
……
可可西里。
段一柯又举着手机晃了几圈,还是没找着信号。
真服了这鬼地方。
进野牛沟之前,信号其实就变得很差了。当时卢庚让他和家里人报备下,他几条微信都发送失败。电话信号倒是有,但也不稳定。换着方向打了个几个,拨通的时候,姜思鹭的手机竟然还关了。
进了野牛沟,信号就更渺茫了。
4G手机简直成了砖头,唯一的功能就是当手电筒。今天有人说在山坡上发出去一条微信,他下了戏就来这边找信号了。
走之前卢庚还点他:“踩实了再走,深更半夜碰上流沙,你就完了。”
于是他走得很小心。
冻了得有半小时,还是搜寻信号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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