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广说话的时候,砥砺人十三也再次开口,对全楼的人道:“对了,我死在此地的下属们,并非都是被魔修残害。有人眼馋我们的砥砺丹,暗地里下黑手。任何于冒犯我们的人和魔修一样,都将被我们肃清。”
奚朝一脸无辜,惊讶地答道:“我杀了砥砺人?我为什么要杀砥砺人?十二日?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当时还在皇极门吧。”
“你不用和我解释。”苏广压着怒气,“我不会和你动手的,不用再和我编你这些瞎话了。”
“我是真的没……”
“够了!”苏广轻叱一声,声音几乎在发抖,“别说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的瞎话留给别人吧!”
“好吧,随你怎么想吧。”奚朝哼了一声,继而转身问燕九十九,“燕的情报呢?也认为我是凶手吗?”
燕九十九用扇子挡着半张脸,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您可不要和我开玩笑。这种事我们……我们……我们只贩卖保准的消息。我们可不用认为这样的字眼。”
“所以呢?”
燕九十九尴笑道:“如果您的问题是十二日深夜的砥砺人死于何人之手,我可以今晚回去查一查,明天来告诉您,如何?”
“你不知道?”奚朝一问再问,其实燕九十九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就是在表示他有问题。
“您不要为难我了。以您的行程来说,我只能说,当时在您车上的人都有嫌疑。”
“以路程推断凶手?”奚朝反问。
燕九十九为难地用扇子挡着脸,焦虑地轻轻扇起来,“我们真的,真的……只是生意人啦。”
“但周夫子怎么知道十二日的事?那时候我还没见过周夫子呢。”奚朝又问道,“真的是周夫子?不是幸七说的?”
苏广不做声。
“你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他们说什么你信什么。我是十五日才见到周双华的,他怎么可能说我杀人!”奚朝叫道。
“不,周夫子说的是另外一件事。”苏广道。
“是幸七,幸七说的?”奚朝语气中掩藏着一丝杀意。幸七竟胆敢背叛他……
苏广不答话。
“他什么都没说。季院长把人接走了。”燕九十九替苏广道。
“接走了?之后呢?砥砺人准备肃清我不成?”奚朝冷笑。
苏广道:“我不和你动手,你走吧。现在就走。”
“像条丧家犬一样逃跑?那不等于承认了!我不走,就在这城里等着,且看你们把我如何!”奚朝愤愤然道。
“就算你已经到了大乘境也没用。十三前辈的境界也是大乘境。他平时都压制着修为。你决计打不过他。何况,其他几位前辈也在附近。”苏广道。
“不用你管。”奚朝推门下楼了。
“这事可是你们砥砺人自己决定的。我们燕是绝对不敢动奚老祖的啊!”燕九十九望了苏广一眼,跟着奚朝跑下楼了。
苏广恨恨地一掌把桌子拍碎。
奚朝匆匆忙忙地回了客栈,燕九十九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楼梯上到一半,奚朝突然停下来。
“季纲在哪?”奚朝问道。
燕九十九差点撞在奚朝背后,他见奚朝回头立刻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表情,道:“季院长已经启程回去了。”
“回无常学院了?”奚朝眉心紧锁,“那现在在城中的是谁?”
燕九十九答道:“卫涛副院长,第八境幻灵境的。”
“跟我来的那些小孩儿,都在哪?”
“被皇极门的人接走了。”燕九十九道。奚朝离他太近了,狭窄的楼梯上,从上朝下对他说话,压迫感十足,他朝后退了一阶,缓解这种压力。老祖,该不会要做什么吧,这种气势太恐怖了。燕九十九半是对失控局势的恐惧,半是对将来发生之事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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