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的原值不会低于五十万,拆拆配配,至少能修复一半,按新设备三分之一的价格卖出去,至少能卖十几万元。
这十几万不是产值,是包含人工费在内的毛利润,挣钱多少不说,关键是能让机修车间的几十个人忙活两个多月。
这个生意能做!
我对高矿长说,领导你算计的挺精,把准备当废品处理的东西卖给我,还把回收价格压的这么低,是想一个萝卜两头切啊。
高矿长显然是个痛快人,他说,那我只切一头行不行?这堆破烂你们拉走,我不要钱了,但你得给我写个保证,保证把修好的设备卖给我们,不能为了多挣钱卖到别的地方去。
我心中窃喜,这些东西送到废品收购站,少说也能卖三万多,相当于多说了一句话了,就挣了三万块,这个便宜占的可不小。
高矿长和我聊的挺投机,说只要这次合作愉快,他们矿以后的机修活就全给修造厂。
劳司煤矿虽然是个小矿,但机械化程度不低,井下的生产设备不少,每年应该有三、四十万的维修量。
这是个可以长期合作的客户,是修造厂发展壮大最需要的合作伙伴。
第三个合同是个小单子,为总医院制造两百张可以升降的钢制病床,工艺不复杂,按用户提供的样品仿制就行。
总医院原来准备外购,已经找好货源,也谈好了价格。
我找的是医院的副书记,副书记带我去找了分管后勤的副院长,副院长带我看了供货方提供的样品。
我说,这东西我们能干,价格比你们订的少三十块,还可以提供三年免费上门保修服务。
副院长当即把医务科长叫来,两人商量了一会,对我说签合同吧,质量达不到样品的标准,我们可一分钱都不会付。
数量二百套,单价三百八十元,总金额七万六,交货时间四月底前。
除了这三份合同,我还谈了几个意向,金额在五十万左右,春节后大概可以敲定。
初战告捷,我很兴奋,把孙建成和徐冰雅喊了过来,和我一起分享喜悦,商量怎么完成这些合同。
老孙管生产,所有的合同都得由他安排落实,检查督促。
会计是管钱的,要核算生产成本,计算费用和利润,要和用户结算收款。
他们俩是我的左膀右臂,离开了其中一个,我林子龙就会变成瘸子,对修造厂的改造之路就不会走的顺当。
班子里还有一个申小涛,我把他当成培养对象,暂时还不想让他参与决策。
我通报了战况,说我这个业务员不负众望,出场即高潮,给你们拿回了将近百万的大单。
徐冰雅高兴的从沙发上蹦起来,用手捂着嘴,把到了嗓子眼的尖叫声硬生生憋了回去。
老孙也坐不住了,激动地搓着手,拖着条残腿,在房间里一拐一拐地转起了圈。
等二人的情绪稍稍平息后,我说,这个消息严格保密,下一步给车间下达生产计划的时候,也不能透露用户的消息。
孙厂长你抽时间给厂部的人开个会,让大家都知道什么是商业秘密,每个人都要有保密意识,不该说的话不能说,不该做的事不能做。
为什么要保密的原因我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属于我个人的秘密。
我在谋划一件大事,一件可能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事。
我的目标绝不仅仅是让修造厂活下去,而是想让它在最短的时间里飞起来,让大家知道,我林子龙能在二十六的时候当上科长,成为榆树坪矿、以至于整个古城矿务局最年轻的科长,凭的不是运气,不是个别领导的赏识,凭的是我自己的能力和努力。
事实证明,两条腿走路的想法是可行的,这让我对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有了更大的信心。
我对孙建成说,劳司煤矿有一批报废设备被我拿到了,拆东墙补西墙,估计不用买太多的零配件,能修复一半左右,修复的设备他们全部折价回收,你觉的这件事怎么操作好?
老孙说,我最爱干这种活,除了人工费没多少成本,利润率高还能养活人,交给机修车间吧,这是他们的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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