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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第1页)

闻一闻,亲亲他的宝贝,眼泪溯溯地往下淌。

“可是,他的这个秘密被他的邻居发现了。有一天,邻居趁钱大人外出不在家,偷偷地把他的宝贝拿走了,只剩下装宝贝的盒子。这邻居把宝贝拿走时,在盒子里放了几块破砖,还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钱大人,您的宝贝搁在床底下藏着,既不敢见人又不舍得用,与没有宝贝一个样,留在您手上太可惜,白白糟蹋了宝贝。现在给你换上几块砖,您就权当还是您的宝贝,到了夜里,您仍然可以捧起它闻一闻、看一看,只要您不点灯,那与原来宝贝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钱大人外出回来发现了这张纸条,差点气昏过去。又过几天,有个老偷听到风声,下决心偷走钱大人的宝贝。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老偷还真有毅力,花了好几天功夫来踩点。尽管钱大人现在身穿破衣烂衫、喝的是菜边皮的稀粥,但是,老偷凭经验明白,大多数有钱的主都会装穷哭穷,里面穿丝绸,外面罩破衣;白天咽糠菜,晚上吃鱼肉。

“一天深夜,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老偷潜入钱大人的房间,连同盒子搬起宝贝就走。可是,到光亮处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的竟然是几块破砖。这老偷大怒,觉着是钱大人狡猾耍了他,抑或是感觉忙了几天没偷成十分晦气,就转身返回,到钱大人后厨去拿了把菜刀,把钱大人给杀了!”

西邨两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听着。“完了?”

徐雪森端起碗喝了一口。“还没听明白?宝贝是宝贝吗?有了宝贝就能过安稳日子了吗?这满世界都是红眼睛绿眉毛,见了宝贝眼睛就发亮,见了钱眼就开,见了钱就起杀心!”

西邨娘虽到后厨去了,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听到此地,走到前堂来,说:“你这个人前言不搭后语!才刚说做梦都想造高楼住大房子,现在又怕住了高楼担心有人来敲竹杠,跟那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一个样!托词!无能的托词!西邨,别信你爹的屁话!”

徐雪森睁着酒醉半酣的惺忪眼,朝妻子傻笑着。

但西邨听了父亲的故事,似懂非懂,说:“吾明白爹的意思了。爹是说钱多了会惹祸,所以不要去争不该是自己的钱。”

徐雪森笑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完全对。无论谁活着都为了钱,而且都想挣很多的钱。学手艺啊,读书识字啊,经商做生意啊,精耕细作啊,做官啊,等等,都能比种田挣钱多,也都是为了多挣钱,都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比别人好一点。但是,你的日子太好了,超出了一般人,周围的人就会嫉妒,就眼红,就给你下套找麻烦,弄得你日夜不得安生,比穷光蛋还要愁。太穷了自己苦不说,别人也看不起,你活着好像低人一头;太富了,露了富,别人就打你的算盘,非要把你拉到他那个水平,跟他一样穷,而且让你不如他,只能他比你富。斯文的打着笑脸来借、来乞讨、求赞助;残暴的明火执仗地来偷、来抢。许多人都懂这个道理。钱大人后来也省悟过来了,不敢把宝贝拿出来炫耀。这又变成了偷他宝贝的邻居说的下场,宝贝与破砖头在暗处是一个样。”

“但是,爹,小凤她爹说,宝贝之所以是宝贝,就是因为它值钱。一个人如果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埋头苦干,不敢冒险、不愿闯荡,一辈子别想翻身别想发财,一辈子受穷的命,与老牛一样是干苦力活吃草的命。秦伯还说,穷死忠厚的,累死勤快的,饿死干活的,聪明人要会动脑子、找门子、钻空子、走路子。爹,吾就觉得秦伯说的有道理。吾随他去把宝贝找回来,一不是偷二不是抢,是拿秦伯自己的东西,爹,你担心什么?拿回来之后,吾们可以不学钱大人那样招摇,找准机会悄悄地换成钱,慢慢地花钱。”西邨说。

西邨娘听了,连忙旁帮腔:“还是儿子有见识!西邨,你就随秦伯去!把宝贝拿回来了,还愁换不到钱?你去,娘赞成!”

“爹爹,你担心造了大房子有人会红眼,那就等吾长大了,吾来造,造上六开间的高楼,像你说的,红门、红窗、红木地板,后面再建亭台楼阁!把吾们家的鸡呀、猪呀、羊啊都养在后院里,再养条看家狗。”西邨得到娘的鼓励,胆子更大了。

徐雪森听着儿子幼稚却又可笑的想法,觉着儿子的脾性与他越来越不同,觉得他受母亲和秦铁匠的影响越来越深,内心不无忧虑。

是啊,钱的诱惑力太强了!儿子说的也对,西邨去挖宝,一不是偷,二不算抢,而且路上的吃用开销都由秦铁匠掏腰包,怎么说也是白捡。

“儿子,爹同意你随秦铁匠去一趟,这倒不是爹贪图那个宝贝,爹说了,拿到宝贝也花不出去,只怕还会带来麻烦;想发财,想造高楼,还得靠自己用血汗换来的钱;爹同意你去是让你去外面见见世面,否则,你不知道人世的险恶、生活的艰辛。不吃点苦头,不跌上几交,你是长不大的。看了高山大川,只怕你的心胸会开阔一些都有可能,有些事光靠给你讲道理是干枯的,不如你亲身去体验。”

西邨娘听见丈夫终于松口了,自己也松了一口气,马上退回后厨去炒菜。

西邨一听,高兴地跳起来。“爹爹,吾就是想去外面见见‘市面’、看看世界!吾连火车啊、城市啊,都没见过。如果找到宝贝把它带回来,那就更好了!”

徐雪森摸摸儿子的头,苦涩地笑了:“儿子,别高兴得过了头!不管找到没找到,催着秦铁匠快去快回,你上学读书才是正经事!”

“知道了!”西邨仿佛已经乘上了火车,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跑到后厨去盛饭。

这时候,随着“腾腾腾”的发动机轰鸣声,一辆偏三轮摩托车停在了西邨家门口。车上有一大二小三个人,大的是身穿公安制服牛高马大黑不溜秋的李公安,小的中一人是被喊作“老四”的大男孩。李公安熄了火,跨下摩托车,马上冲着屋里嘶吼:“做鹞子的,把杀人凶手交出来!”

徐雪森已经听了儿子的讲述,料定来者不善,必定是为他儿子的事而来;再看这个公安,尽管气势汹汹却是只身,车上仅带了二个未成年的孩子,料定他没有经过单位属于私自而来,这就说明他有公报私仇的嫌疑,至少说明他的儿子没有死;而带来的二个孩子显然是来辨认的,他还没有证据。想到这里,他让好奇而倔强的西邨到屋后去躲起来,自己满面春风地迎出大门。“啊,这位公安同志面生的很,在哪里高就?是哪个单位的?”

李公安一脸的怒气与火气:“我问你,你家可有个**岁的儿子今天去东青卖鹞子?人呢?赶快把他交出来!”

“**岁的儿子?去东青?公安同志,”徐雪森站在门槛里面,挡住大门,不让李公安进门。“你知道这里到东青有多少路吗?一个**岁的孩子能走那么远?还是去卖鹞子?亏你还是当公安的,连基本的判断常识都欠缺,只怕——”

“你想教训我?别跟我绕舌头!你把人叫出来给这二个孩子认一认!”李公安如凶神恶煞般站在徐雪森面前,挥舞着榔头一般的拳头。

“对不起,你还没有回答吾的疑问。吾一上来就问你你是哪个单位的,有介绍信吗?”徐雪森理直气壮,毫不示弱。

李公安愣住了,大眼瞪小眼。“介绍信?扯你的蛋!你算什么东西!”

“喂喂喂!你嘴巴干净点!你还算公安吗?还能称你同志吗?啊?这么盛气凌人,想吓唬谁?吓唬老百姓?你没有介绍信,就说明你不是代表单位来的,是私人行为,是私闯民宅!你要来捉人,有公文吗?有那个那个叫逮捕令吗?说人犯了事有证据吗?啊?这点常识你该懂吧?你问吾是什么东西,吾就告诉你,吾什么东西也不是,吾是西桥乡西桥合作社的社长!现在吾倒要代表合作社问你一个骚扰西村百姓的罪名!走,到吾的办公室去说话,家里不是办公事的地方。到了吾的办公室,吾倒要挂个电话问问你们单位,是谁派你来吹胡子瞪眼睛的,究竟来做什么!走!”徐雪森一步跨出门去。

“啊,是社长同志啊,失敬失敬!不必了吧?一点小事,都是孩子们的事。”一听徐雪森是社长,而且要去办公室谈,还要向他的单位挂电话,李公安懵了、傻了、心虚了。

徐雪森肚里想:被吾镇住了!这狗儿子真不是个东西!最多是个败类。心里愤怒,嘴里的话却不温不火,学着梁书记的口气说:“小孩子的事?小孩子的事也是大事!是大人管教的问题,是教育的问题嚒,应该交给学校去管。你是公安,拿着国家的俸禄,吃着皇粮,就要把力气放在社会治安上,要为老百姓的安全多操心才对!为一个孩子这么兴师动众、开着公家的摩托车跑这么远的路,是为孩子来打抱不平的还是庇护纵容孩子啊?啊?是不是?对不对?你想过没有啊?影响多不好!还有,即使是西村哪家的孩子犯了错,就算是吾的儿子吧,啊,到了你东青的地盘上犯了事,你也应该通过啊,通过这个西桥乡的党委来处理,是不是啊?要有组织有纪律,不能你个人想一出就一出,哪还不乱套了?照你的行为,吾可以带上一大群社员开着大汽车到你府上大闹上几天,你吃得消?这不成了从前的土匪了?吾再悄悄的把你儿子啦、女儿啊、老婆啊,绑了,让你带钱来赎票,你能有多少钱?你有几个儿子女儿老婆被人绑?告诉你,解放前,你们东青就有好几家地主被吾绑过!不过,那是代表组织,代表新四军**绑的,吾见得多了去了!可是,公安同志,现在解放了,是新社会了,不作兴绑票撕票的,都是人民内部矛盾,要讲政策,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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