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一个人,一个晚上。”张洛水把身份证递给前台,“房间要宽敞一点的。”
刷房卡进入房间,张洛水观察每一个角落,仔细检查确定没有摄像头、窃听器后,他给韩小九发了一个消息。
不一会儿,背着书包的人高马大的带着口罩帽子,穿着风衣的陌生人按响门铃。
张洛水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把他带了进来。
他将房卡递给韩小九,“真的不需要我在这里看着吗?”
韩小九脱下灰黑色的风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摇头道:“这里有你没你都一样,你就老老实实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如果我没有每隔半小时给你发一次消息,你就赶紧离开,跑得越远越好。”
张洛水表情凝重的点头。
他已经买好明早前往东南沿海的车票。他已经做好事情恶化就去大海当海盗的心理准备。
“万事小心,祝你好运。”他留下最后一句话,轻轻关上房门。
为了保证计划成功,物理上韩小九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准备。
玄学上,韩小九环顾四周,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将红木桌移到墙角,在上面摆满林欣云的雕塑。
他郑重的拜了几拜。
玄学上,他也已做好准备。
为了这次实验,他将家里一半的欣云雕塑都带来了。
韩小九挥舞衣袖,在木质地板上铺一层史莱姆黏液毯。接着分离出老一,老三和老四,他们手中拿着板凳、台灯和灭火器。防止分离出的御兽师突然抱起发难。
韩小九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个赤裸的男子。男子脸上已经显现出真容。苍白的面具被史莱姆消化了。
男子躺在黏液毯子上没有动静。
韩小九一手接入毯子将男子包裹住,一手变化为细长的触须钻进男子的鼻孔。他的腹部也长出触须从嘴巴伸进男子的气管,保证他呼吸顺畅。
随后钻入鼻孔触须,透过黏膜抵达大脑。
他要做一个换脑手术。通过史莱姆吸收与重建,他的触须会一边蚕食大脑,一边生成相同的形状替换上去。
等到手术结束,男子的大脑就会完全替换为由史莱姆组成的大脑,但是身体可以正常行动,大脑可以正常思考。男子甚至意识不到自己被替换了大脑。
这个实验在蛇脑上成功了,这是他第一次在人的身上尝试。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韩一九站在韩小九的身后,手里拿着史莱姆特质营养剂,在韩小九体力不支时塞进他的体内。
营养剂是韩四九闯祸、所有人一起接受惩罚之后的产物。营养剂的作用是可以给史莱姆快速补充能量,就像人在运动过程中补充葡萄糖。
韩小九的动作很细很慢,每一次触须行动只去除一小部分。其他三人站在一旁盯住韩小九的动作。韩四九也收起了平日玩闹的表情,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酒店外嘈杂的人声渐渐变小,屋外偶尔传来住客的脚步声。
屋外传来清脆的鸟叫声。即使是在市内,清晨依然会有鸟叫。
韩小九露出笑容,只保留一根连接大脑的触须,其他部分全部收回。
手术成功了。
对方的心跳声还在,呼吸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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