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下贱的奴仆罢了。
前世的她,也曾自恃身份,以至于一叶障目,害的自己真正想报答的人身死。
重活一世,她心中反而豁然不少。
思及此,云晚湾抬起头,想请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看向她的五皇子让沈庭书起身。话虽难开口,但开口应该就不难了。
她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此时却有小厮来报:“各位皇子、公子、小姐,宴席要开始了,县主请诸位回。”
云晚湾不禁松了口气。
五皇子恶狠狠瞪了沈庭书一眼,对云晚湾道:“云小姐,一起同行罢。”
云晚湾不大喜欢他的亲近,轻轻摇摇头:“殿下先行。”
她记得清清楚楚,前世五皇子见过她后,动了歪心思。他母妃娘家势大,姜玉衡甚至试图劝说她,让她去讨好五皇子以获取情报。云晚湾虽当他是恩人,可这件事上,她头一次与他意见相悖,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说动。
后来……
当时的情形太好可怖,云晚湾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夜无星无月,五皇子不知从怎得入了她的房间,欲轻薄她。所幸有侍卫守在她房间外,帮忙赶走了他。
云晚湾彼时不觉得有什么,还向姜玉衡哭诉自己的经历。如今细细想来,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想必五皇子能摸到她房间,少不得他助纣为虐。
云晚湾磨了磨牙齿。
方才挤在此处的人,三三两两地朝宴席处走。姜玉衡暧昧不明的看了沈庭书一眼,也走了。
沈庭书没有动,云晚湾也没有动。
她想说些什么,但她不怎么了解他这个人,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而沈庭书直挺挺地跪了一阵,骤然出声:“云姑娘。”
他声音原本又低又磁,此时不知沾了水还是怎的,带着些朦胧的雾感,猝不及防在空旷的夜里炸开,惹得云晚湾耳根发麻。
她迟钝的应声:“怎么了?”
沈庭书侧过脸,半边脸隐在黑暗里,发鬓、眉尖与眼睫上凝着细碎的白霜,明明面无表情,但他眼神扫过来时,云晚湾却有种他与黑夜一般深不可测的错觉。再看却又归于岑寂了。
她疑心自己看错了。
沈庭书继续道:“夜深露重。”
他的声音没甚情绪,只是在淡淡地提醒她,夜深了。云晚湾却偏偏有种被他戳破自己停留在此地意图的窘迫感。
她手里捏着方才小厮呈给她的鱼食,镇定道:“待我喂过鱼,便回去。”
沈庭书没应声。
云晚湾使光了鱼食,临走前悄悄递给他一个眼神。
她有心让他起身,可他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好意。——此人前几日才刚当着许多人的面驳了她的面子。
她踟蹰一阵,终是离开了。
昏黄朦胧的灯光里,沈庭书抬起头来,眸光深深落在她窈窕的背影上,宽阔的肩背挺的笔直,像亘古不变的高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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