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窗外一声粗哑嚎叫。木子君身子一抖,回过头,宋维蒲常喂的那只复鼠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她觉得莫名,宋维蒲推门而入,看见她正在喝水,脸上表情也很微妙。
“宋维蒲,”木子君指着复鼠,“它凶我干什么?”
宋维蒲走到她身边,慢慢把她手里的碗拿过去。木子君看看他又看看那只碗,满脸不明所以。
“可能是因为,”宋维蒲斟酌着用词,“看见你……”
?
“用了……”
?
“它喝水的碗吧。”
木子君:…………
“它……我……”她一时张口结舌,“你……”
“它不是用那个盘子吗!”
“那个是吃饭的,这个是喝水的。”
他解释完了还安抚:“我洗过了。”
……我谢谢你!
木子君一脸悲愤地看着宋维蒲,悲愤到负鼠都不叫了,怕是在思考这人用了它的碗怎么比它还激动。喝进去的水总不能吐出来,木子君去卫生间漱了好久口,再出来的时候,窗户前已经空了,徒留一个沾着香蕉碎末的盘子。
窗户下的壁橱上则多了个盒子,里面装着刚才错用的碗和一把香蕉,盒子外面写着“负鼠专用”。
宋维蒲中文说得很流利,认识的汉字也不少,但写起来还是歪歪扭扭,笔迹颇像小学生,鼠字尤其勉强。木子君笑了一声,把纸盒调转方向,用马克笔把那四个字重新写了一遍。
宋维蒲刚换了衣服出来,站到她身侧。
“干吗?”他问,“嫌我字丑啊?”
“有点。”她直言不讳。
他长这么大很少在语言方面受挫,低头看了看木子君的笔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字体确实漂亮,像是小时候练字帖上的范本。橱柜上放着几张废报纸,宋维蒲在上面照着写了一遍。
还是很像小学生,木子君撑着橱柜笑出声。
最开始认识宋维蒲的时候,她觉得他什么都能做。但相处下来,她逐渐发现他也有许多“不能”的时刻——比如听不懂一些成语,比如总是犯困,比如和性格完全不符的字体……
她更喜欢和这些时刻的宋维蒲相处,这些让她觉得“我也可以帮上他”的时刻。她希望宋维蒲能逐渐学会和她求助,而不是一直无条件地帮助她,予取予求。
“你‘鼠’字都写成这样,”她朝旧报纸扬了下下巴,“你怎么写你自己的中文名啊?你写给我看看。”
宋维蒲看她一眼,硬着头皮在“鼠”字下面写下一行更为笨拙的“宋维蒲”。一笔一划,极尽认真,像是在画画,而不是写字。
“哇,”木子君感慨,“原来语言天赋只管说,不管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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