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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不动声色地指了指那架钢琴,许衷拧起了眉,说不出是什么感情地笑了一声:“靳重。”
原本还在打量许衷身上的风衣的杨明阳僵了一下,他有点不自然地点头:“我本来是准备跟你说的,但是我又想到你已经知道靳重和许钦言有旧,就算许钦言不打算让靳重参加这个宴会,他也会通过许志国或者其他方式进来。”
许衷不太关心靳重和许钦言的关系,他随意地收回目光:“反正宴会的主角也不是他,你说正事——许钦言呢?”
我却在心里想,靳重一定要参加这个宴会,是因为许钦言在这里吗?
杨明阳摆了摆手:“你急什么,刚才他又上二楼了,可能是要换衣服吧。”
许衷语气上扬,有点感兴趣地问:“他刚从加拿大回来?”
“好像是今天早上才到境内,换乘之后来的建海市,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一脸肾亏的样子。”杨明阳刻薄地点评,“也不知道他在加拿大过的什么日子。”
许衷懒洋洋地回答:“可能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地想许家有没有落在我手上吧。”
杨明阳要笑,许衷却转移了话题:“她没有来吗?”
“谁?”
“宋箐。”许衷对着一脸茫然的我解释,“你应该不知道,她是许钦言的妈妈。”
我以为他会用更恶毒的语气去介绍这个女人的身份,毕竟是她插足了许志国的婚姻,又生下了一个孩子,甚至还带着孩子入侵了许衷的生活。
他和杨明阳的交谈因为突然安静下来的周遭而被迫中断,我疑惑地环顾四周,发现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扶梯上的二楼。
许衷再一次抓紧了我的手。
钢琴弹奏出的乐曲还在继续,许衷侧耳去听,没来由地一笑。
他在我耳边说:“他弹错了两个音。”
我一下就知道了,靳重是在紧张。
脚步声从二楼传了过来,我抬起头,想看看许钦言长什么模样。
许志国走在前面,落在他身后的男人个子很高,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新的,有几处不那么明显的褶皱。他的头发不长,露出的五官清晰而俊秀,能在眉眼中找到和许衷有点相似的地方。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正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在靳重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直勾勾地盯住了许衷。
许衷毫不在意地扬起下巴,朝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钦言,”许志国用力拍着许钦言的肩膀,他眼睛眯起来,眼尾有几簇很深的皱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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