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答应过我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曦暇珠!你把曦暇珠给我!把曦暇珠给我……”
姜夫人神色平稳,无动于衷地看着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黛蓝昂着脑袋,陡然按住自己的脖颈,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旋即便冲向了父亲的楼阁院落。
“爹爹!您让大夫人把曦暇珠给我!把曦暇珠给我好吗?”
“爹爹!爹爹!求您……”
苏泽兰被女儿这副模样给吓坏了,连忙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眉宇透出不怿:“蓝儿,你怎么了?”
黛蓝已泣不成声,青白的脸庞满是血水,几乎声嘶力竭地哀求父亲。
苏泽兰抚去她面颊的眼泪,擦拭干净鼻间下巴的血水,携着她的手转至苏府西苑。
他冷着声:“姜浼!你把曦暇珠给蓝儿。”
姜夫人正自品茶,闻声满眼惊疑,话音发颤:“泽兰,苏家护脉宝珠,怎可轻易交由外人?”
“那是你我成婚当夜,你亲手将曦暇珠付托我收存。我不会让黛蓝拿走,任何人都不许拿走。”
“泽兰,你还在怪我吗?你依然不相信我……我从未狠心毒害过她……”
苏泽兰面如寒霜,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他的眼神不像在看妻子,倒像在看陌路人。
这时,山雀从打开的悬窗扑进室内,腾飞绕梁不歇,鸟喙一迭声凄厉嘶叫——
“湘儿死了!湘儿死了!”
几道叫声落下,黛蓝怔忪迷惘地抬头。
她静静望着梁间的小雀儿,刹那里未能反应过来。
而在瞬时之后。
身侧的男人像是受到极大痛击,高大的身躯痉挛抽搐着,表情痛苦地死死掐住额角。
“爹爹……”
黛蓝望向他,轻声呢喃着。
脑中痛感消散后,苏泽兰逐渐恢复了原样,他缓慢地直起身子,浑然像被抽去了三魂七魄,双眸是一汪宛若死人的寂然麻木。
张了张口,只会念两个字:“湘儿。”
“湘儿。”
他把湘儿给……忘记了。
忘得一干二净,荡然无存,空空寂寂。
苏泽兰骤然如此情状,姜夫人心头当即明透了七八分。
她眼底惊恐,遍体寒凉无比,被不可名状的恐慌情绪彻底占据。
未曾想到,她忧惧了二十多年的事情。
今时今日仍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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