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在药园等了许久这才见到行色匆匆的三七。
“三七姐,那本医案我看了,很正常啊,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藏得这么好的一个东西丢了,院丞好像一点都不急,只叫了我和赵瑾言暗中负责寻找还不准对外声张。”安瑜严肃的看着三七,疑惑不已。
“这件事情是有些古怪。对了安瑜,你今天特地进宫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三七提起水具开始给草药浇水,她闻言后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问道。
“才不是呢,我今天可是来找皇上的。就是没地方待了,在你这儿坐会儿。”安瑜抓住自己宽大的男式太医官服,坐在墙角的小木椅上坦然道。
三七没有再言语些什么,她继续给这片药园浇着水。这些药材可是比照顾未满月的婴孩还要仔细,有的不能长时间光照,有的又只能浇极少的水,一个比一个难伺候还娇气。
但是三七兴许是以前在御花园照顾过花草,所以对照顾药园的草药便也显得轻松熟练。
安瑜就在这里等着,皇上一般下了早朝会先去看望太后,然后是御书房。安瑜一想到要去御书房找皇上,就会十分紧张心脏跳动的频率也会加快许多,其实也不只是紧张更多的还有害怕。
此时的夷陵百姓也是在紧张与害怕中蜂拥逃窜。妇女们流着泪咬着牙把孩子护在怀里,老人们有的实在是跑不动脱了力倒在地上,由于后面便是一群追击而来的戎族士兵。
所以没人敢来扶起他。只要多停留一刻,死亡便会离自己更近一分。
周围的人只是匆匆的看了他一眼便立刻继续专心的逃跑了。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老人的对面,他哭着喊道:“爹!原谅儿子,戎族那帮狗贼打过来了,娟娘还抱着娣娃呢,我,我得跟着她们啊。我不能扔下娟娘和娣娃。爹,对不起,儿子不孝啊。”
那男子说完已是泪流满面,他跑走后看着前方抱着孩子跑着的瘦弱的妇人,又想了想自己倒在地上的老爹。
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两种相反的力向外撕扯一样,他哭喊着追上了前面的妇人搂着那妇人的腰目光坚定的看着前面跟着人流奔跑着。
“把他们抓起来,追不上不会骑马追?把武器带上,要是不听话就杀几个吓吓他们,也就听话了。他们可得留着,这可是和燕国人交易的筹码。”赫连澈看着攻了两天好不容易攻破的城门,一开门里面却一个百姓也没有。
他眸光暗了暗,怎么你们就这么不愿意当未来戎国君主的子民?听到士兵说那些人是连夜跑的,追不上。赫连澈气急了,他整理好身上的铠甲拿着大刀直奔软禁王齐的帐篷。
“好你个王齐还当自己是那个百姓爱戴,兵将敬仰的夷陵大将军?你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你且放心,卫国的人与本君有交易,他们不让本君杀你还要本君送你回去,不过不是现在。”赫连澈笑道。
“是你帮助那些夷陵的百姓离开的?本君可是一个士兵都没杀,重伤而已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你摆出这副要吃了本君的样子干什么?”赫连澈看着四肢被铁链绑在四个床脚处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他坐在男人身边,满是恶意的眼神注视着男人自责又愤恨的面容,忽然笑了,笑得肆意爽朗。
“你放心,我会医治好你手下的士兵。夷陵这个地方本君也只是暂时住住,士兵本君答应你不杀就是不杀,可百姓不一样。将军不让本君动夷陵的百姓直说就好,这般藏着是作甚。既然将军没说,那本君自然是不用照做。”赫连澈起身笑道。
如果不是卫国的人想要王齐,就凭他这阳奉阴违私自放走百姓的忤逆行为,都不够他赫连澈杀四五回的。
皇宫那边,安瑜走到御书房的门口,她通过半开的门缝瞧见了皇上正在写字。安瑜长呼了一口气,她刚要抬起敲门的手,就被端着茶具而来的郑公公看见了。
只听得郑公公声音不大不小的道:“安太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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