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其在展颜面前总是有些紧张,现在更甚,支支吾吾说不了几句话,展颜也没听清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还想说时,早有人来把他请了出去,过来两个人伺候着展颜洗了脸,全福太太上前给展颜开脸,重新给展颜上了妆,这次就是比较正常的妆容,看着人果然漂亮多了,又有人上前重新给展颜梳头,换上妇人发式,这些仪式才算过完。
屋子里就剩展颜和杜鹃几人,另有两个相貌出挑的丫环,估计是乌恩其身边得用的,几人手脚麻利的把床上的花生、桂圆等物拣走,把床铺整理好,展颜就在床边坐着看她们忙碌,想要下地走动两步,被杜鹃一把拦住,说:“主子,您忍一忍,新婚头三天,新娘是不能下地的,您想做什么吩咐奴婢去做。”
展颜才不是顾忌这些的人,可也不会新婚第一天就当着外人犯忌讳,也就顺着她的意重新坐好,说:“我有些饿了,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杜鹃还没有说话,那两个人中就有一个上前说:“回长公主,王子早就给长公主备好了。”说着把桌子上一盘点心呈上来,竟然就是展颜平时吃惯了的,杜鹃忙拣了两块给展颜,又服侍展颜稍微用了点水润润喉,也不敢让展颜多喝,怕她有生理需要。
屋子里又一次静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展颜使个眼色,杜鹃和紫堇会意,由铃兰和碧菡上前服侍展颜,她两个和乌恩其的两名侍女聊着聊着就聊到门外去了。
屋子里再无外人,展颜也不再端正的坐着,反而舒服的靠在床柱上,让铃兰拿出一本书看起来,她是耐得住性子,但这不代表她能什么都不干就那么傻坐着。
过了一个多小时,杜鹃快步走进来说:“主子,额驸过来了。”
展颜这才把东西收起来,杜鹃几个帮她把衣服整理好,重新端坐好,外面就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乌恩其在几人的服侍下进来,也是先净了面,冲着展颜傻笑两声,挨着展颜坐下,一股酒味窜进展颜鼻孔,展颜皱了皱眉。
“额驸,时间不早了,奴婢给去给您打水沐浴。”杜鹃忙说。
乌恩其似乎也知道展颜不喜酒味,讪讪的笑着,自觉离展颜远了些,没多久他的侍女把热水备好,乌恩其低声说:“长公主,您稍等,乌恩其去去就来。”
展颜真不知该说什么,这人往日也有几分精明机变的,怎么如今看来这么傻?想不通,展颜继续垂首装雕像。没多久,乌恩其再次走到展颜面前时,已经是一身清爽,身上的外衣也没穿,仅着中衣,头发还滴着水,在背后束着,展颜说:“额驸先让紫堇服侍着,把头发擦干,我也去净身,身上都是汗,难受的很。”
乌恩其忙不迭点头,杜鹃背起展颜走到屏风后面,热水都是现成的,只是展颜看着眼前的浴桶,有些不想进去。她有些洁癖,这种物品确实不习惯和人共用。
杜鹃在展颜身边这些年,自然知道展颜在犹豫什么,那边铃兰在地上铺上红毯,杜鹃把展颜放上,两人伺候展颜更衣,碧菡又提过一桶热水,水温也是适宜的,铃兰小声说:“知道主子不会用别人的东西,奴婢们早给主子备好了,就是只能冲洗,去去身上的汗气,不能舒服的泡澡,委屈主子了。”
杜鹃和碧菡一边伺候展颜擦身,一边呵斥铃兰:“不要乱说话,当心让人听到。”
铃兰吐吐舌头,却也不怕,几人快速服侍展颜擦好身子,展颜也不是扭捏之辈,同样身着中衣就出去了,杜鹃仍旧把展颜放在床上,乌恩其看到面色红润,鬓角散乱的展颜,眼睛一下子亮了,杜鹃刚把展颜放下,他就握住展颜的手,说:“长公主……”
杜鹃等人都在一旁悄笑,饶是以展颜的冷然,也不觉红了耳朵,清咳一声,乌恩其回了神,也是红了脸,总算他还没有慌张到家,强自镇定着让众人退下。众人一边偷笑,一天轻轻退下,并顺手把门关上。
“杜鹃姐姐,那边耳房里已经为各位姐姐准备好床铺,不知长公主有什么习惯?王子晚上从不要人在外面陪着”刚出了门,清歌就小声问道。
杜鹃也小声说:“长公主也不让我们陪的,清歌妹妹,耳房在哪边?烦你带个路。”刚才她和紫堇就已经把乌恩其身边这两个人的底细探听的一清二楚,一个叫清歌,一个叫清雅,两人都是蒙古人,从去年才开始跟着额驸的,两人性子直爽,没什么心机,对皇宫的礼仪也不了解,说话做事非常爽利,而且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是额驸知道皇上给他指婚后特意从家里寻来的,专门保护展颜之用。而且,据清歌所说,平日伺候额驸衣食住行的是两个小厮,这才是杜鹃几人对清歌二人放心的原因。
外面这几个说什么,展颜在屋子里自然不知道,她现在和乌恩其又陷入相对量无言的状态,她是本身就不多话,而乌恩其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乌恩其作为男人脸皮厚些,支吾着说:“长公主,夜深了,咱们安置吧?”
展颜微微点点头,乌恩其神色一喜,坚定却温柔的抱着展颜倒在床上,轻轻的吻在展颜脸上,展颜可以清晰的听到他“咚咚”的心跳声,展颜忍不住想,不知道每分钟有没有超过一百次。随着两人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减少,随着乌恩其的呼吸越来越重,展颜的头脑似乎也不复以往那么清明,再也没有精力分神去想其他的事。
红烛帐暖,*宵苦短,夜还很长……
第一百二十二章、敬茶
清晨,展颜和往常一样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侧过头看着乌恩其的睡颜,和往常见到的成熟稳重的面孔截然不同,熟睡的乌恩其看起来有一丝孩子气,展颜心下微叹,这就是自己这辈子的良人,他,能否一直对自己好?这个问题无解,不过展颜承认,目前来说这个男人能打八十分,尤其是昨天晚上,他笨拙生疏的技术取悦了她,自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这一点很好,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守身如玉的,展颜都记了他这一点好。
从未与人同床共枕过,展颜有些不适,稍微远离了抱着自己的怀抱一点,哪想到就这一点动静,就让乌恩其警醒过来,条件反射般紧了抱着她的手,然后方恢复神志,微微有些赧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红了脸,小声说:“长公主,昨夜…我、我莽撞了……”
本身展颜没什么的,听他这么一说,也跟着红了脸,不好接他的话,只说:“时辰不早了,还请额驸起身带我去给阿玛请安奉茶。”
乌恩其看展颜看呆了眼,展颜跟他说话也不知应声,还是展颜推了他两下,方让他回过神,自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也不让展颜叫人进来伺候,自己下了床更衣,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才喊人进来服侍展颜起床,他自在花厅内等候展颜梳妆。
杜鹃等人这边服侍着展颜更衣梳洗,李嬷嬷、秋嬷嬷等人和乌恩其的奶娘自去床上收了染血的白布,郑重的装在镶金木盒内,展颜看到,饶是她镇定过人,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展颜收拾齐整,带着大大小小的丫环们到正房给乌恩其的阿玛达尔罕亲王请安,走过去时,达尔罕亲王已经带着家人等着了,直接走到门外迎接展颜,进了屋,先给展颜行了国礼,随后才是展颜给翁姑敬茶。春柳和春雨两人分别在乌恩其和展颜跟前放一个垫子,就要跪下敬茶,达尔罕亲王忙起身阻止,展颜再四坚持,方与乌恩其一同跪下,给达尔罕亲王奉了茶,亲王也给了见面礼,一对通体青翠的翡翠手镯。乌恩其的母亲已经不在,达尔罕亲王虽然有几个侧室,却是没资格受展颜的礼的,随后就是给乌恩其的两个哥哥还嫂嫂敬茶见礼,然后乌恩其庶出的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都上前给展颜行礼,杜鹃几个忙把礼物送上,乌恩其家的大大小小展颜早查清楚了的,不会对任何人失礼。
达尔罕亲王有着草原汉子特有的豪爽,虽然已经年近半百,却仍然声音洪亮,对展颜只是尊敬,并没有因为展颜是公主而刻意巴结;乌恩其的大哥和乌恩其有八分相像,只是身上多了股子血腥味,一看就是常年在战场上打拼的,大嫂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姣好,说话做事都有一股男儿气概,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二哥是兄弟三个里面长得最好的,据说是像极了他们过世的母亲,连同性格也很是相像,温和宽厚,二嫂却长着一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脸,瘦瘦弱弱的,说话也轻声细语;庶出的弟弟今年才十六岁,因为是最小的儿子,达尔罕对他管的并不是很严格,看起来有些顽劣,而那两个妹妹,一个十七,一个十五,大的已经订了亲,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嫁,也是政治联姻,而小的也到了可以议亲的年龄,展颜得到的情报,本来达尔罕是想让她嫁给宗室子弟的,但因为展颜下嫁,和大清皇族联姻的愿望达成,也就改了心思,正在蒙古各部寻找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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