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心里想了一堆问题的应对之策,就是没想到楚立强说的这个问题。
首都的市区没有大型动物,连个遛狗的都看不见,现在又是冬天,虫子全都老老实实趴在地下,楚酒酒把项链拿出来以后,就没再摘下去。大家都知道楚酒酒有一个不怎么好看、但她还特别喜欢的项链,因此,看一眼,他们就又收回了目光,楚绍倒是多看了两眼,但想到楚酒酒现在根本不出门,而且大环境早就没有四五年前那么严格了,现在女孩子连化妆的都有,只要不太夸张,根本就没人管。
没人制止她,她自己又想戴着,就这么戴到了今天。
楚酒酒怔了怔,她垂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又看向身后的楚绍。
沉默一秒,楚酒酒回过头来,她小声告诉楚立强:“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项链。”
听到这个答案,楚立强没有什么反应。他伸出手,把项链前面的木头吊坠拿起来,捏在手里,他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看见上方那个被摔坏的豁口,楚立强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目光仍旧落在吊坠上,楚立强头也不抬的说道:“楚绍,去给我烧两壶水,睡前我要洗个澡。”
明知道楚立强是在找借口把自己赶出去,但楚绍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乖乖的转身了,只是离开前,他无声的看向楚酒酒,努力用眼神向她传递一句话。
——你可以的。
楚酒酒:“……”
快滚吧。
关门的声音传来,楚绍出去,好像带走了房屋里的一切声音,连外面的鞭炮声都停了,楚酒酒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耳朵里塞满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大的吓人。
楚立强一直在看她的项链,就是智商如大黄,现在也该知道,这项链不对劲了,楚立强一定是认识这个项链,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终于,他松开了手,项链在重力的作用下,重新贴向她的身体,敲在锁骨上,发出不怎么明显的一声闷响。楚立强抬起眼睛,他望着楚酒酒,唇角带笑:“你爸爸是什么时候把这条项链送给你的?”
他明明在笑,但楚酒酒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好像楚立强背后拿着一把刀一样,她本来就紧张,现在更是害怕,偏偏楚绍还不在,没人能给她壮胆,她不敢犹豫,直接说了实话。
“四、四年零四个月零二十一天前。”
楚立强:“……”
这么精确。
他又问:“这条项链,你爸爸是从哪里得到的?”
楚酒酒懵了一瞬,“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他买回来的吧?”
楚立强捻了捻指腹,特殊的项链,特殊的吊坠,摸一摸就能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木头或者植物,刚看见的时候,他还不能确定,摸到上面的触感,他才知道,这确实是他妈妈留给他的遗物。
这东西是绝对买不到的,但他还是面带笑容的问了一句,“从哪买回来的?”
楚酒酒快被他笑的吓破胆了,刚才已经说了不知道,这回她不敢再说这三个字了,搜肠刮肚半天,她只能给出一个猜测的答案:“我没看见过收据,也许……也许是蒂芙尼的最新款。”
……
楚立强没听过蒂芙尼,只是看着楚酒酒这个模样,她似乎真的不知道项链的来源,但她一听见他问项链,表情就开始变得心虚了,这项链肯定是有问题的。
楚立强心中笃定,这项链是被别人偷走的,也许是在首都的时候,也许是在去往西北的路上,总之,有人趁着他爸爸没注意,把布包里的东西拿走了。
可要真是这样,他爸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布包变轻了,还费劲的把它藏到了床底下。
难道是在西北的时候,被别人偷走了?
一个项链而已,虽说是孟家的传家宝,但外人基本都不识货,谁会费尽心思跑到西北的服装厂去偷这么一个东西,最后,还送到了这样一个小女孩身上。
太奇怪了。
楚立强想不通,最开始的时候,他心里闪过了无数种阴暗的想法,连楚酒酒是个处心积虑、潜伏多年的小特工这种都想到了,可现在,他又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
轻抬眼睛,楚立强又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楚酒酒抿了抿唇:“楚克念。”
听到这个名字,楚立强还没联想到什么,他点点头,继续问道:“他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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