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野一手掐着陆厌的腰身,一手情难自禁地在陆厌周身游走。
他早已不是初试云雨的毛头小子了,却连区区情。欲都管不住。
上一世,陆厌死后,他又活了好几百年。
这么多年间,他连自。渎都鲜少,更遑论是与人交。合了。
起初,他曾想过是否因为自己的初。夜是被陆厌所迫,不甚美好,所以才不喜床笫之事。
一日,俞姑娘对他投怀送抱。
俞姑娘从小便是个美人胚子,及笄之后,更是面若芙蓉,世间难得。
他家与俞家是世交,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在他拜入九霄门前,他们日日见面,无所不谈。
他曾对俞姑娘怀揣朦胧的好感,还曾一度认为他们以后定会成婚生子,羡煞旁人。
奇的是,面对衣衫半褪的俞姑娘,他满脑子俱是忍着羞耻,四肢僵硬,朝他投怀送抱的陆厌——他最恨的陆厌。
论容貌,俞姑娘差不了陆厌多少。
陆厌的尸身被师父烧了,连一点骨灰都没留下,再好的容貌都不复存在了。
且他绝非断袖,为何难以忍受俞姑娘近身?
难不成他被可恨的陆厌变作断袖了?
不可能。
绝不可能。
他阖了阖眼,压下在他脑中作乱的陆厌,继而抬起首来,望住了俞姑娘。
客观而言,俞姑娘有着一副合他心意的好颜色。
但这好颜色却勾不起他的一丝欲。念,他心如古井,全无波澜。
“抱歉。”他取了件自己的外衫,披在俞姑娘身上,“你且快些走罢。”
说罢,他连连后退,不再看俞姑娘半点。
闻言,俞姑娘霎时哭得梨花带泪,将他的外衫一丢,穿妥了衣衫,掩面而去。
那之后,他再未见过俞姑娘。
现如今,他甚至只记得俞姑娘姓俞,连她的名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下他感受着陆厌的肌理与体温,不得不承认不管将来他是否会腻味陆厌这副肉身,不管他将来是否会杀了陆厌报仇,至少迄今为止,惟有陆厌能挑起他的情。欲,教他做不了清心寡欲的君子,仅能当声色犬马的俗人——不,连声色犬马的俗人都算不上,而是不分场合,只知发。情的禽兽。
“陆厌。”他不由自主地唤了一声。
陆厌正阖着双目,等待着他的亲吻,闻声,羽睫发颤。
这破庙不甚干净,但因有陆厌在,他只觉是一温柔乡。
他亦阖上双目,低下首去,进而与陆厌唇舌交织。
上一世,他未曾与陆厌深吻过。
而这一世,他巴不得每回接吻皆是深吻。
一吻罢,陆厌按住了他不规矩的手,正色道:“不可。”
靳玄野委屈地道:“当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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