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伟琪闻讯后,勃然大怒,下令严查。
一时间,京城里风声鹤唳。
九门提督亲自带人每天在各处巡逻搜查,竟有了意外收获。在异族人聚居的地方,被他们抓获了几个可疑的人。
而这些人在被打得皮开肉绽之后,有的咬舌自尽,有的熬不住还是招了,矛头直指白逸羽。
坊间盛传,白逸羽野心勃勃,借倡议变革在朝中树立威望,打压四皇子白明宣,暗中又组织杀手行刺十皇子白苍昊,分明就是意在皇权。
风向在一夕之间全变了。就连那些成天跟在白逸羽身边,和他一起讨论起草新科举制度的大臣,看白逸羽的眼神也有了闪烁。
偏偏白逸羽,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直到,白伟琪下令将他扔进宗人府。
牢头在长鞭上沁了辣椒水,将白逸羽打得遍体鳞伤,可白逸羽一声不吭,也不认罪。
“取钉板来!”负责问话的刑部尚书一声令下,手下连忙取来钉板,拉着白逸羽就要往上摁。
“放肆!谁给你们的权利残害皇子?”白御麟从天而降,他的护卫冲上前,将看守们打倒在地,将已经昏迷的白逸羽抱了起来。
“三贤王,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七皇子他主使手下谋害十皇子,属下这是在问口供。”刑部尚书捂着被打掉牙的嘴巴,吱吱唔唔为自己辩解。
“谁准许你这样问的?”白御麟眼眸一深,一个手势,那牢头便被拔了衣衫放到钉板上,“难不成你们想屈打成招?”
“属下冤枉!属下也是为了查明真相啊!这是陛下的旨意!”刑部尚书被摁住,冰冷的铁钉划破肌肤,当即大喊起来。
“皇兄会有这样的旨意,让你们毒打他的儿子?你这是在问案,还是在谋害皇家子嗣?”白御麟彻底怒了,“来人,请尚书大人亲自尝试一下这牢中各种刑具!”
“三贤王饶命啊!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啊!”刑部尚书当场吓尿。
“好一个迫不得已,本王倒想听听,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白御麟的话音依旧很冷,下一秒,刑部尚书一声惨叫,周遭的人全都吓白了脸。
半个时辰之后,白逸羽被送回了七皇子府,待他醒来,白御麟就守在他床前。
“皇叔……”
“羽儿,醒了就好。”白御麟拍拍他的手,“本王和皇兄吵了一架,将你带回来了,你放心,皇兄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不会再把你扔进宗人府了。你安心养伤,一切有本王。”
“多谢皇叔。”白逸羽垂了眼帘,声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和本王客气什么?”白御麟叹了口气,“皇兄不过是身在其中,难免糊涂。你怎么可能对昊儿下手?别想了,先好起来再说,此事会水落石出的!”
白逸羽闭门养伤,其间,除了白御麟,几乎无人敢登他的门。
没过几日,四皇子府的管家突然失踪了。随后,白明宣豢养的几个谋士也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
白明宣大感不妙,前往未央宫找皇甫钰拿主意。
“你说什么,全都不见了?”皇甫钰一惊,手中茶盏晃出水渍。
“管家出门办事,当天未返,儿臣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吗,可又想着他向来有分寸,或许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才有所耽搁,没想到第二天管家依然没有回府,而且,府中另外几个谋士也不见了踪影。”白明宣沉着脸,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速回府,把那些有问题的文书信件全部毁掉。”某种不安从皇甫钰心底升起,她竭力想否认,竭力想说服自己不过是想多了,可还是觉得害怕,“此外,通知你舅舅和徐相,该处理的人也务必要处理。”
“母后,你是担心?”白明宣的脸色里也隐隐透着慌乱。
“不管是不是,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这个时候,你万不能落下什么把柄到别人手中。”皇甫钰挥挥手,“快去吧!”
白明宣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尚未来得及出宫给皇甫彦杰和徐沐等人通风报信,这两人府中的书房都被刺客闯入了。表面看,似乎并未丢什么贵重东西,但他们心里却知,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书信不见了。
而白明宣府上也是如此,当他准备要焚了那些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有一部分可让他掉脑袋的东西已经没了。
皇甫钰这下也变得坐卧难安,忐忑不安中又过了十数日。
若是白逸羽所为,他如何有这般本事?且拿了这样的罪证,他定会呈交给白伟琪,可白伟琪至今没有表现出半点异常,只在白御麟力争下,改口称白逸羽布局暗杀白沧昊证据不足,还需继续彻查。
难道,此事并非白逸羽所为?那还会是谁?是谁拿捏了这样的一些东西,要准备用来做什么?或者,在哪个重要的关口要挟他们这一党的人?
皇甫钰思前想后,终于同意了皇甫彦杰和白明宣的提议,将白逸羽和白沧昊双双除去,唯有这样,就算日后那些东西落到了白伟琪手中,也没啥可怕。因为只剩下白明宣一个皇子,他还能将皇位传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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