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人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皇子没事吧?”樊海快步走到高景床边,看高景无知无觉病得厉害,心里又急又气,望向绿竹厉声喝斥道:“怎么照看的主子,这样了都不往宫里送个信,出了事情你担待的起吗?”
绿竹心里委屈,扭着手低头垂泪。
樊海从进屋到喝斥侍人,自始自终都没看容华一眼,容华也清楚绿竹是做了自己的替罪羊,替自己挨了骂,樊海最想骂的那个人是她。
“下去吧。”容华挥退绿竹。
绿竹惴惴不安,抬头看向樊海,不敢动作。
见樊海面色铁青没有言语,绿竹逃也似地走了。
“司马院士施了针,说再过几日就醒了。”容华平静道,手上动作不停,按完了脚上的穴位,又侧了身子转去按小腿。
见这煞星还知道心疼人,樊海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在高景床前静静|坐了一会儿,又去后厨询问府里这些天高景的饮食汤药如何。
容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高景身边帮他按着小腿,整个人如同古井深潭一般,不见丝毫波澜。
司马行珍过来施针,容华这才直起身,帮着施针。
这厢完弯针刚出寝房门,樊海就堵了上来,冲司马行珍行了个礼,问道:“皇子怎么样,没大碍吧?什么时候能醒?”
樊海私下喊来绿竹将这天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问了个遍,心里也有了底,若是真有人敢暗害景儿他定要她不得好死!
司马行珍恭敬回礼,将高景的情况细细说了,提到容华,忍不住夸赞了几句,真情流露做不了假,是个爱护夫郎的好女人。
樊海面色稍霁,瞥向容华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细细问了高景的情况,樊海心底稍安,又细细问了饮食汤药的注意事项,心底默默有了盘算。
司马行珍告辞众人离去,容华照旧送到府门外,目送司马行珍走远才离开。
樊海在府里忙前忙后,亲自交待各种事项,外面忙得热火朝天,屋里容华仍是静静|坐在高景床边默默为他按着腿
天已黑尽,樊海也赶着回了宫,整座皇子府再次沉静下来。
容华静|坐在高景身边,细细描摹他如画的眉眼,平时他笑时总是眉尾飞扬,看着灿烂又明艳,如今这飞扬的眉尾却是静静垂着,不带丝毫情绪。
他生气时总会不自觉地凤眼微眯,带着凌冽与寒意,傲然人上,仿佛眼前都是蝼蚁,如今明亮的凤眸却是安静闭着不见里面的光亮与色彩。
高景呀高景,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司马行珍说你多睡一天就多一分醒不来的危险,你已经睡了这么久了,不要再睡了好不好,快点醒来吧,不是说想出去玩吗,各地奇山异水风俗民情各不相同,我带你去看
一连几日容华面上都古井无波,不见丝毫情绪,如今夜深人静之时,却是再也绷不住了,抱着高景无声垂泪。
温热的泪珠滴在高景眼睑上,又慢慢滑落滑到颈窝
已经五日未醒,司马行珍私下对她说这两日再不醒来,怕是再也醒不过来
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这世上那么多穷凶极恶之人,为什么她们不遭此劫难而要高景遭此劫难?
她杀了那么多人,手上染了那么多血,为什么昏迷不醒的不是她?为什么生命垂危的不是她?
容华心痛如绞,痛得她喘不过气来,即便如此,双臂却越发收紧,将怀中的高景抱得更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抵御心底的惶恐不安
“容华”喑哑细微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容华瞪大双眼,心中惶恐紧张,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去,正对上高景虚弱含笑的眼。
容华无措的看着高景,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容华。”高景拉开笑脸又低低喊了一声。
容华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忐忑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高景的侧脸,想说什么却脑子一片空白,发不出声音。
高景想抓住她的手,想告诉她自己没事,不要担心,不要哭,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心里急得不行却无可奈何,只能努力扯动嘴角扬起一张笑脸,告诉容华不要担心。
容华泪如雨下,心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谢谢老天,谢谢你把高景送了回来,谢谢老天!
顾不得擦掉眼泪,容华连忙起身喊人叫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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