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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起了小雨,京城到处一片湿漉漉的。
京城百姓的心情也如这天一般,处在雨季。父母官姜涛继内阁大臣杨荣之后,也驾鹤西去。杨荣之死,让朝廷的文官集团顿失一员猛将。三杨之中,这杨荣脾气火爆,敢说敢做,是三杨中的一匹头马。杨士奇优柔寡断善谋,杨浦沉默寡言见人一脸笑长于拉拢,如今杨荣这匹头马倒下,剩下的两人顿时茫然无所适从,整个文官集团更是哀鸿一片。
京城百姓并不在意杨荣,他们在意的是姜涛这位好父母官。因为有他,在这高官遍地走的京城,也太平了十几年。如今他西去,不知这顺天府尹的空缺又有谁能填补?
就在这朝堂和市集一片哀声的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王振了;多次伸手想将这顺天府尹捞过来,却未能如愿,如今,大好机会摆在眼前。
这不,他正在寝处召见李小泉。
“小李子啊。咱家素来对你不薄,你呢,对咱家也是忠心耿耿。几个小崽子里,你算是最贴心的一个了。”王振微笑着说道。
李小泉跪在地上,忙叩头说道:“都是翁父教导得好,没有翁父提携哪有孩儿今天的地位。”
王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记得就好。你还年轻,咱家百年之后,这掌印终究还是你的。”
李小泉心里一阵激动。这可是许诺!
“做人呢,不忘本是第一要著,这第二呢。就是在年轻时不可锋芒太露。前次,你去顺天府,虽是咱家授意,可你也不必对姜涛那些人过于逼迫。你得记住。这些穷酸。是特爱记仇的。对付这些人,只能是温水煮青蛙,不可操之过急。”
“翁父教训的是。”
王振往躺椅上一坐,旁边的青衣忙将他屁股后面堆着的锦被铺好。
“上次那件事,那姜涛就曾上折子弹劾于你,你可知道,这事可大可小!”
李小泉当然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因为宫城内还有那块“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的铁牌。那可是太祖皇帝立下的。
“咱家也算是救你一命,压下折子。好在那姜涛并未将此事捅到太皇太后那儿去,否则咱家也难救你。”
“谢翁父活命之恩。”李小泉忙叩头说道。
王振点点头,说道:“只要太皇太后还在,你就得低头做人。唉,其实咱家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想起那次的惊险,王振也是心有余悸。
“儿子定当牢记翁父的教诲!”
“记住就好。这次杨荣和姜涛双双送命,你也算立下了功劳。这顺天府尹的空缺,你可有人选?”王振接过青衣递过来的香茗,漫不经心的问道。
李小泉心里一动,随即按下念头,忙道:“儿子哪有什么人选,翁父的人选就是儿子的首选。”
王振笑了笑,说道:“你这样说,咱家很高兴。既然你认咱家做了翁父,咱家也不能让你白叫。你那族兄还是通判吧?”
见王振提起,李小泉忙应道:“是”。
“说起你那族兄,也是一个妙人儿,有你这族弟在宫中,却不寻你,却去寻那徐希。”王振笑道:“不过这也好,免得与咱们牵连太深,过于显眼。你明天派人去知会徐希一声,让他举荐你那族兄吧。”
李小泉一听,忙重重的扣了几个头,激动的说道:“多谢翁父提携!”
“要变天了。”王振嘟囔了一句,慢慢的躺下,合上眼,挥了挥手。
李小泉忙叩安辞出……
齐波儿见小高出去了,忙屏退所有人,独留下随侍小青衣安子。
安子一见,就知皇上有话要对自己说,忙凑了上去。
“安子,朕如今只有你和哈铭两个人了。今天接到折子,说那杨大人西去,今后那王贼恐怕会更加猖狂了。”
安子见皇上一脸的疲惫,显是担心王振对他不利,忙安慰道:“皇上不必过分担忧,朝堂上不是还有两位杨大人么?再说太皇太后也不会让他胡作非为的。”
齐波儿知道安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对他说也只是自己寻求安慰罢了。
“皇上,哈侍卫在外等候。”门口一青衣传道。
安子忙抬头看向齐波儿,齐波儿点了点头,言是自己传唤的,示意他通传。
五大三粗的哈铭接到通传,通通通的走了进来。见皇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忙上前跪下问安。
“哈侍卫起来回话。”齐波儿忙道。
哈铭谢后连忙站起。
“哈侍卫家中还有一位兄长?”齐波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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