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拉住气冲冲的水华,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示意其稍安勿躁。目光沉沉地望向房顶,恨不得看穿房顶,“冰芜公主这是何意?小神自知身份低微,不奢求能观公主的大婚之礼。”
“但水华毕竟也是昆仑山的公主,帝君也曾有言让水华前去观礼。冰芜公主连水华也禁足在此,是否不太妥当?”末了语气重了两分:“诸位就不怕帝君知道此事后,诸位的下场么?”
风溪伫立在房檐上语气不紧不慢道:“小神只是依旨行事,不知道什么妥当不妥当。再说,我等的下场就不劳青莲神女关系了。”公主说了在瑶音公主离开昆仑山前不能放行。
哪怕是帝君亲临也是一样。
水华气急,伸手指向厚重的房顶,咬牙切齿道:“放肆,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青莲打断,拖着她的胳膊内殿走去。
青莲拽着水华一路回到内殿才松手,转手一挥便在内殿布下一层禁制。
水华揉了揉胳膊,撅起嘴委屈道:“母亲!你为何要拽我回来。房顶上的人如此傲慢无礼,简直岂有此理。”
青莲揉了揉眉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前些日子我听到风声,瑶音公主会上昆仑山观礼。”
水华听后一愣,随后就开始问道:“瑶音公主?冰芜的亲生母亲。她不是说过再也不踏进昆仑山么,怎么会突然回来呢?”
青莲摇了摇头,声音很低:“不知,但如今看来应当确有此事。”
水华转过头就见青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虽不明母亲为何如此坐立难安,但水华还是宽慰道:“今日冰芜大婚,瑶音公主前来也实属正常,母亲不必如此担心。更何况父亲也在呢。”就算瑶音公主和母亲有过节,有父亲在,量瑶音公主也不敢做些什么。
青莲闻言骤然反应过来,抓紧水华的双手急道:“对!快,快给你父亲传信,就说冰芜私下对我们动手,让他速速前来。”
亲眼见到信息传出去后,青莲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脱了力一般瘫软在主位上。不能让瑶音回来!就算瑶音回来也不能让其和帝君见面……
她一直知道帝君心里对瑶音念念不忘,可是她也明白瑶音对帝君失望至极,不会再踏入昆仑山。可如今的事实却告诉她,瑶音回来了!
若是瑶音和帝君旧情复燃,那她当年所做的一切岂不是会被拆穿?届时这昆仑山怕是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青莲越想越慌,粉黛胭脂也掩不住苍白如纸的脸,直到耳边响起水华的声音,才将她从可怕的臆想中清醒过来。
“母亲,这消息传不出去,女儿试了传讯镜、传音……种种法子都传不出去。”
青莲从水华手中夺过传讯镜,死死地盯着,皱着眉头道:“怎么会这样呢?”
“母亲,这传讯镜本就是冰芜让人制出来的,她有这样的能力也不奇怪。”
屋檐上站着一青一蓝两道身影,微风袭来,衣袂翻飞。那蓝袍的俊秀男子得意道:“怎么样?不出我所料罢?”
风溪轻嗤了一声:“是不出公主所料,否则公主岂会让我带上你。”
蓝宇撇了撇嘴,“她们应该安分了罢?我也想去听竹水榭讨杯酒喝。”
风溪摇了摇头:“不知道,公主吩咐了要守到瑶音公主离开昆仑山为止。”
蓝宇大吃一惊:“不会吧!”看到风溪毫不犹豫的点头,蓝宇苦着脸道:“万一昆仑山帝君待会发现这两位不在喜宴上,来寻她们怎么办?还有要是瑶音公主在昆仑山待上几个月,我们也要守几个月么?”
风溪颔首:“按理说是这样。”
蓝宇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可是帝君!他要来了你还守得住?”
风溪娓娓道来:“青莲殿外已经布下阵法,公主调遣了五千战将守着,就算帝君前来,一时半会也不能将人带走。公主得到消息会赶来。”
蓝宇试图挣扎:“……我可不可放弃这个任务?”那可是昆仑山帝君!
风溪想也不想就道:“不可以。”
蓝宇抿了抿唇不说话,公主为了宠娘亲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连亲爹都敢拦。
酉时末,踩着描金的织锦红毯,冰芜和逸虚执手从乾元殿中走出。才踏出大殿门口,纷纷攘攘的金红色花瓣雨便落了下来。
霞光普照的天际架起水蓝色的冰桥,冰桥上赫然是两朵并蒂晶莲。
花瓣雨洒了一路终于来到了听竹水榭,三层楼高的殿宇横在竹林与幽潭之中。朵朵蓝色的晶莲在潭中盛开,在水气雾霭的潭水中缥缈若现。
青玉色的淡竹不算茂密,但每一节都宛如青玉般温润,伫立在水榭周围如诗如画。
编钟敲响,盛宴正式开启,贵客纷纷入席落座。
络绎不绝的仙娥仙侍们捧着琳琅满目菜肴、仙果摆放在白玉案上,琼浆玉液已经满上。过于浓重的香味透过打开的扇窗弥漫出去,只留下一室淡雅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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