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一听到傅家宝被抓进牢里了,眼前就一阵发黑,立刻对傅老爷道:“老爷,您在县太爷跟前也有几分薄面,还是快些去将家宝救出来吧!他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吃得了那个苦啊!”
傅老爷当然也知道自家儿子吃不得苦,他是又生气又心疼又无奈,“这个逆子,好好的他去养什么鸡,真是一天到晚净给我找麻烦!”
说着他就要往县衙去。
林善舞却道:“公公,这个时辰,只怕衙门已经关门了,史家的少爷不也被抓了?您还是先去一趟史家吧!”
傅老爷真是急糊涂了,听到儿媳这么说,才猛地醒过神来。对啊!县令为人刚直,他要是带着礼物径自去找知县,只怕会被轰出来,但史寇那小子也被抓了,史家在本地也有几分势力,他们两家联合起来,多个人商量,不就能尽早将儿子捞出来?
傅老爷立刻叫人备车,径自往史家去了。
辛氏在家里很是着急,忍不住对林善舞道:“衙门那些人粗手粗脚的,也不知会怎么对家宝,他们不会把家宝按在地上打吧?”
林善舞见她面上担忧不似作伪,于是目光放软,劝道:“婆婆,还是先使人去打探一下官府有没有出告示吧!”
辛氏如梦初醒,连连说对,立刻使人去打探。
下人很快就回来了,说今日黄昏时官府出了告示,今后凡是跟斗鸡有关的,轻则罚钱,重则坐牢。
这下不用问了,傅家宝和史寇养了上百只鸡,还被抓了个人赃并获,这坐牢是跑不掉了。
辛氏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婆媳俩坐在大厅里等候消息时,辛氏对林善舞道:“你说好好的,家宝怎么偏偏要去养鸡呢?”她自言自语道:“那史家的小子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家宝一定是被他给带坏的。”
林善舞:……
两人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傅老爷才回来。
大厅里亮着灯,老管家连同好几名下人都不敢去休息,众人一直在大厅等着。
得知傅老爷回来,林善舞和辛氏立刻起身出迎。傅老爷满身疲惫,喝了口茶才道:“我已经同史老爷商议过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县衙。只是……唉。”他叹了口气。
辛氏连忙问:“只是如何?”
傅老爷:“只是家宝怕是得在牢里待上一段时日了。”
傅老爷和辛氏满腹担忧,但是人在牢里也没有办法。只能熬到明日了。
林善舞原本打算明日再跟着傅老爷去衙门看看,但是当她回到东院后,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衙门的人不知道把傅家宝跟什么人关在了一起,那个蠢货,锻炼了这么久身体还是差,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牢里那些恶霸欺负。
林善舞平日里没少打傅家宝,但她自己控制着力道和地方,疼是疼,却不会损害他的身体,但牢里那些人可不懂,万一那些人专挑着看不出来的地方朝傅家宝下手,这傻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
林善舞越想越是不放心,她将这种担忧归结于傅家宝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要是他有什么损伤自己就再也过不了安稳日子,于是取出早前为了以防万一备下的黑色衣裙,趁着夜色去了一趟衙门。
已经过了子时,乐平县的各条街道上黑漆漆一片,好在月光明亮,足够人看清面前的路。
她的轻功练了两三个月,已经跟前世相差不多了。毕竟轻功这玩意儿不需要内力,有资质的人甚至几日内就能大有长进。
她一路踩着别家的屋顶,身轻如燕地潜入了县衙大牢之中。
大牢中是有狱卒守夜的,不过这个时辰,守夜的狱卒大多趴在桌子上睡熟了,大牢大门上了锁,每间牢房也锁得好好的,他们打死也想不到有人能直接从高耸的墙壁外飞进来。
林善舞从那些狱卒身边经过时,为了以防万一,还点了他们的睡穴,如此就不怕中途这些人醒过来了。
她一间间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傅家宝所在的牢房。
牢房里阴暗潮湿,更阴暗的角落里甚至有老鼠爬过。
傅家宝和史寇两人分别被关在两间相对的牢房里。
那两间牢房里除了他们,还有另外几个犯人,比起傅家宝和史寇这样衣着光鲜的少爷,那几个犯人蓬头垢面满身污浊,看着傅家宝和史寇的眼神十分不善。
傅家宝和史寇锦衣玉食惯了,哪里进过大牢这种脏污的地方?两人一被扔进来,史寇就一阵哭天喊地,说自己给家里丢人了,说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哭着哭着又开始求祖宗保佑,赶紧让他爹进来把他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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