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礼官擦了擦额角的汗,被这场景惊得一时不知该说陛下,吉时已到还是裴相,吉时已到。
这时那肆意妄为的主冷眸看过来,沉声道,“愣着做什么,陛下与百姓还在等着,错过吉时本官要了你的脑袋。”
礼官一听汗冒的更多了,刺骨的寒风都无法纾解,不过却也听出丞相话里的意思,他忙低头高声道,“陛下,吉时已到。”
站在奸臣身侧,姜窈也觉煎熬,好在总算等来了礼官的声音,依着先前教过的,她抬高声音,说了几句场面话。
其实离得远,新帝那晃人的冠冕又将脸遮的看不清,但到底是离天子最近的时候,哪怕是个傀儡,那也是真龙之身,便一道高呼万岁。
姜窈瞧着甚是无感,她目光眺望着远处笼在夜色里的东西二街。
她没忘记奸臣答应了让她今夜出宫,又想着一会结束之后,得回寝宫换身轻便的衣裳。
这时天边一声巨响,火树银花,绽在天际。
烟火绚丽,姜窈却在神思,挨到结束,她已迫不及待,却也不敢表露出来,直到奸臣遣散诸臣,她才动了动脚,却也只是转了身,再未动过,等着奸臣发话让她回宫。
好在未等太久,眸底袍角飘过,裴晏清抬步走近,依旧那张死人阎王面,“臣送陛下回宫。”
姜窈心中雀跃,却忍着低声道,“好,那就劳烦爱卿了。”
裴晏清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后背手大步下了城楼,她叹口气赶紧跟上。
不稍多时,君臣二人回到紫宸宫。
进了殿内,她回身看着男人,犹豫着问,“爱卿,朕……朕可以去换身衣裳么?”
裴晏清岂不知她那点心思,估计登上城楼那会心便飞了出去,他却佯装不知,“陛下换衣裳做什么?”
“爱卿忘了?”姜窈小声提醒他,“爱卿说过今日允许朕出宫。”
见她急得眼儿泛红,裴晏清这才没再逗弄她,摆了摆手,令人侍奉她宽衣。
她进了内殿。
里面主仆二人不知说起了什么,传来一阵低笑。
清脆似铃儿响动,远远飘在耳边,似有若无。
裴晏清支起一手,按在额角,目光却落在内殿的方向。
听觉从来没有一刻这样的好,他闭上眼。
外袍之下,被一层层剥落的里衣,好像今日穿的格外多,衣料摩挲声反反复复,犹如轻羽,在他心上不轻不重地挠着。
声音停下了,婢女走动着,是去木架前取旁的衣物。
那她是什么光景——或一袭薄如轻纱的里衣,里面隐约是耸出一道起伏的肚兜,或什么都没有,就像他无数个旖旎的梦境一般,白净得如一段灵玉。
一道落地长屏,一道珠帘,一道幔帐。
隔得当真是远。
他深吸一口气,他想总有一日,为她宽衣解带的会是他这双已经因血液沸腾而经络凸显的手。
里头传来动静,又是一阵窸窣,接着便是轻盈的脚步声。
裴晏清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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