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为长子,早早便立为太子。
两位公主,皆已出阁。
谢宴辞算起来,应是晋安帝幼子。
他如今十九,宫里十九年便未有其他妃子有孕,可每四年的秀女之选一场未落。
想来问题应该出在晋安帝身上。
嘉贵妃懂了谢宴辞的用意,拨弄着簪子的手一顿,一时有些一言难尽。
若斐若雪一心想要个孩子固宠,狗急跳墙之下也不知会用何手段。
只不过这些手段,会尽数使在晋安帝身上就是了。
“你明知她心悦于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心狠了些。”
”心悦本王的女子不在少数,如此惹人厌烦的,她却是头一个。”谢宴辞紧锁眉头,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本王并未逼迫于她,给她的也并非死局,能否活命端看她如何选择。要是上赶着找死,谁也拦不住。母妃若是心疼了,届时拦着些便是。”
嘉贵妃略带薄怒的瞪他一眼:“本宫何时说心疼了?”
话虽如此,想到嘉容,心里还是有些许愧疚。
一时无话。沉默片刻,一阵轻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珠帘晃动,换过衣裙的姜稚缓缓进了殿内。
嘉贵妃的衣物多刺绣繁复华丽至极。
嬷嬷找了好久,才寻到一件素点的裙子,虽说素点料子却也极好。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她着一袭素绫宫裙搭黄色轻纱披帛。娇颜白玉无瑕犹如凝脂,罗衣刺绣着几支半枝莲,从内到外雅到极致。
谢宴辞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像是极为满意。
“平日里就该这般打扮,俗话说先敬衣裳后敬人。下面伺候的可都是人精。也就是在王府有爷看着,跟了别人,靠你那个丫鬟,怕是一天饿九顿。”
人一动,头上的钗环便跟着响。
姜稚小心翼翼,唯恐落在地上给摔碎了,被嘉贵妃怪罪。
又被谢宴辞说的不好意思,不由羞红了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初时进王府打扮的素净,她的确存了别的心思。
一是为了不惹了别人的眼。
二是为了扫谢宴辞的兴。
哪知她将各种老气横秋的颜色穿了个遍,谢宴辞仍旧兴致不减。
想到嘉贵妃还看着,不由偷偷睨他一眼,让他收敛一些。
灯下看美人,一颦一笑自有风情。
谢宴辞装没看见,去拉她的手,被姜稚一扭身躲开。
修长的手指又搭上姜稚脖子上的翠玉坠子:“这块玉颜色虽正,水头却不足。爷库房里还有块好的,待回了府给你打个头面或琢个物件儿都依你。”
嘉贵妃见他一副不值钱的模样只觉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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