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才看到时姈的马车踏着落日的余晖归来。
马车突然停下,正靠着软枕闭目养神的时姈睁开眼,将车窗子支起一条缝。
没一会儿就听到葭倚的声音传来。
“姑娘,任家的人在前头挡着道呢。”
见不到时慬的面,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时姈让葭倚凑近,悄悄对她吩咐了几句,就放下窗子继续靠着软枕小憩。
陈氏见丫鬟去传话,就连忙提醒任冲准备一下,等里头的人一出来,就开始扮惨装可怜。
只是等了许久,马车都一动不动,仿佛里面是空的。
陈氏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任冲在边上冷笑,“母亲,她压根就没把您放在眼里,摆明了羞辱咱们!”
话音刚落,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马车后边冲出一道烟火,在漫天晚霞里炸成一朵绚烂的烟花。
美则美矣,却犹为轰动,更像是在跟人传信儿。
陈氏抬起头,迷蒙的火光照在她略显阴沉沉的脸上。
这时,时府的偏门猛地打开,从里头气势汹汹涌出一群人来。
他们皆是家仆打扮,手上拿着长棍,一身强壮腱子肉,井然有序地在门侧排成两列,宛若刑堂衙差。
最后踏出门的,是面目冷肃,像是煞面阎罗一般不怒自威的时慬。
“是哪个不要命的狗东西,都把姈丫头逼到了家门口来欺负?”
陈氏母子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脸色煞白。
“这,这都是误会。。。。。。”
“误会?放他娘的屁!”时慬大手一挥,十分有气势地吐出一句粗话。
躲在马车里的时姈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瞧瞧你们自个儿头顶,烟花炸开的灰还没散呢,那是我给姈丫头求救用的烟花,怎么你们还要欺负我这个老人家耳聋眼瞎?”
任冲那个没出息的早吓得浑身发抖,唯有陈氏还硬扛着解释。
“敬国公,我们并无恶意,只是。。。。。。”
“原来是任家的,这就更不是什么误会了,我不见你们,你们就想着逼阿姈去了?”
“不是!”
陈氏从未觉得如此难堪过。
求人道歉就得放低姿态,哪怕被人指着脑袋骂也得忍下。
但她在任家,乃至整个京内圈子,从来都是受人追捧的对象,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敬国公,妾是真心实意带着我儿来道歉的,但您不见客。。。。。。”
陈氏咬着牙说,但时慬压根不听,还冷笑了一声。
“你们任家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让一个女人领着孩子来请罪,他任琮做得出,我这老人家可没脸受着。”
“您,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陈氏气得脸都涨红了。
想不到这敬国公是如此恶毒之辈,诅咒他们任家断子绝孙呢!
“你们真得谢谢姈丫头心性好,没给气出病来,不然就冲任冲那兔崽子给她泼的脏水,我早把他皮给扒下来!”
时慬伸手指着任冲的脑袋,一字一句说清楚。
“你!回去告诉任琮那个没骨头的东西,押着他儿子到阿姈跟前磕头赔罪,否则我连他老子皮一块给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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