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监也是个死脑筋。
苦夏炎炎,当一同共事的宫监都偷懒时,他竟还在刷恭桶?倒也不用那么实在啊!不消一会儿,她又火速推翻了方才的结论,这世上怎会有这般不灵通之人?怕不是……
思及此,少女两道弯细的眉缓缓蹙了起来。
在那灰衫宫监越过宫门,于跟前驻足时,她小声问:“你可是有甚特殊癖好?”
颜玉书:“?”
“啊?”
寻桃不禁上下一番打量,朱唇微启却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忍住,才压低了声儿来:“譬如特别热衷刷恭桶,喜欢那股刺激又特别的味道?”
颜玉书觉着他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默了会儿,他道:“……有病,赶快去瞧瞧大夫。”
……啧。
就是有病啊!若没病又怎会有这等奇形怪状的癖好?
尚顾及他内心脆弱,寻桃觉着她经已很委婉了,颜玉书此话一出,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便投去个颇为怜悯的眼神,接了话:“是啊是啊,快些去罢,我觉着你这癖好着实不太好。”
颜玉书:“……”
随着她一句话了,颜玉书又树桩成精了。冗长的安静后那树桩才轻掀薄唇,慢悠悠地问:“钗子你还回去了?”
在褚寻桃将翡翠钗取走之时,颜玉书确实以为她是要将钗子归还的。
怎料,少女眸光流转,继而冲他狡黠一笑,“我卖了。”
“?!”
老天爷啊!
从前,他光晓得褚寻桃贯来嚣张跋扈,却不知晓她竟是这种贪财且利欲熏心之人!他眼眸一瞪,便没忍住扯着嗓子惊叫起来:“褚寻桃!没曾想你是这种贪心之人?!”
大惊小怪。怎的他还比她高洁了?相比他梦里做的事她这还排不上号呢!
思及此,寻桃翻了个白眼,对此不以为意:“你懂甚?俗话有道,地上捡到宝问天问地拿不到,到手了揣兜里,你不说我不说,旁人怎会知晓呢?”
眼见着颜玉书被她堵得说不出话,冷白的脸颊憋得泛起一片薄红,最后眼睛一瞪,半天才憋出句:“贪心!”
他怕是除了贪心二字也憋不出别的词汇来了。
寻桃心底暗爽,转眸冲其一笑,缓声吐出一句:“谢谢。”毕竟,谁会嫌钱少呢?
只是,言罢她又一阵烦闷。
昨夜她说的话刘素断然是听见了的。且,估计和颜玉书的全部对话都叫他听了个干净。
否则绝不会这般胆大,竟敢在她回长康宫路上偷摸跟踪她,随她一路,直至到不能跟去的地儿,才折身返回。
她回长康宫走的仍是小道。
路旁林荫僻静,小径又较为偏僻,要隔好一段路才有一盏宫灯。唯独那么一盏灯烛还遭道路两侧的绿树遮挡,便使得道路昏黑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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