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我的工作。”
若忆微微一笑,把它放桌上,解开脖子上电线,把它连接电源,机器按钮的位置发出一阵红光。她向上望,思考片刻:“很难用语言解释给你听,你要不要试试看?”
“不会是害人的吧?”
“不会,虽然疼了点,但是对人体有益。”
“嗯,那我需要做什么?”
若忆在桌子边坐下,环顾四周,找来一块毛巾,把它折叠,让我把手放上去。然后像一个真正的医生那样,开始把脉。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把一下就好,若忆不放手,亦不说话,良久才道:“你肺很弱……嗯,而且血管太细。”断断续续说:“心情波动得很厉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安稳下来了的感觉,不过这很难得了。”
我诧异:“若忆,你是中医?”
“我不是,”若忆笑,“连大学都没读过啊,就是跟着江湖郎中学了一点点,不成学问,也不好承认和他们是同行。”
慢慢地道:“治疗的基本原理是,通过刺激筋膜吸走你体内的毒素,如果你身体很糟糕,那么会疼得很厉害,但如果身体好,那么过程则相反。是以穴位做单位的,嗯……这里没有鸭子,等一下我找一个能发出声响的东西,你熬不住了就摇两下。”
“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很糟糕的样子。”
“不是听起来,本来就很糟糕。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因为疼被吓跑了,直到我改良了技术,疼痛度在正常人的接受范围内,才好点儿,不过还是有嫌太疼,在中途要求停止的。”
……等等,听起来更鬼畜了啊!若忆你是专业调|教虐|待人类的吗?我:“我需不需要先买份保险?”
若忆笑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温柔可是恶趣味的感觉更明显,语调戏谑:“行啊,你找得到保险经理的话。”
把完脉,若忆收起桌上那份脉案,环顾四周,然后带着我往楼上走。
“你先去床上,侧躺,重点是把后背露出来给我,还有这个,”递给我一个铃铛。“不会很久的,也就一个多小时,你身体还算不错,就是受空气影响肺糟糕了点。”
“等一下开始的时候,如果热就告诉我,疼的话就摇铃铛。这个是给你涂的药,”指着一瓶紫色包装的类似润手霜的东西:“它作为媒介可以缓解痛楚和吸出来糟糕的东西,如果体内毒素越多,那结束的时候它就会越深色……嗯,到时候给你看就知道了。”
铺垫好多,害得我突然期待起来了。“真的很疼?”
若忆微笑,微微歪着头,双手插口袋里:“我都这么说了,你觉得呢?”
——天啊这个人笑起来好危险!犯规啊姑娘!
上了床,脱了鞋,听到类似电锯的机器启动音,若忆拿着一个类似触手(划掉)按摩器的东西,头是圆的,刚好可以被女孩子的小手握住,看得出来刚好可以对正各个穴位。
若忆先在背上抹上药膏,感觉清清凉凉的,有点像果冻贴在皮肤上,然后就是那个机器。
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啊。”
若忆没有说话。过一阵子,那种疼痛感好像突然加深了,不太像有针在扎或者被刀刺什么的,反而像是有个人的手穿透了皮肤,用力要把里头那一层骨生扯出来,直扯得皮开肉绽;那种感觉慢慢深入,开始你还可以忽略它,但是慢慢地好像熬不住了,这时候我才发现那有多疼。
应该还好吧,若忆没说话,那我应该还能熬下去才对。
——不不不,这种想法绝对是错的!
一种深深的酸痛感从骨头里迅速蔓延开来,然后深入,迅速伸向四肢,像有人扯着我的神经线打个蝴蝶结然后还拎着当琴弦弹了一下,疼得好像身体它都不太会喊疼了。直等到熬不住那一刻,我慌忙摇手里的铃铛,因为那一刻我的感觉是,再不摇铃铛我就得疼昏在这里了。
一个字表述:疼;两个字表述:很疼;三个字表述:非常疼;一句话描述:我是不是在和魔鬼做交易?
若忆听声,换穴位继续,我几乎是松了口气,终于没有了那种面对丧尸的死亡威胁感。
“很疼?”
“……现在还行,还没死啊哈哈。”
若忆似乎拿着一个直尺样的玩意在我的后背上刮了两下,将那些药膏刮下来,然后在下个部位再涂上新的,继续先前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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