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的冬天,季长善吃坏东西,食物中毒引发一场高烧。
她意识清醒,头不那么疼,胃也不难受,只是有些口渴。季晓芸大概怕她死了晦气,给她喂水吃药,还用条凉毛巾盖住她额头。季长善躺在床上,眼皮闭着,一滴泪渗出来滑进耳朵。
季晓芸在病床边坐着,问她怎么哭了,季长善说头疼胃难受。
那时她年纪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找借口遮掩。好多年过去,她不再是小孩子,终于想通那句谎言应当归属自我保护。
因为身体不舒服哭泣很丢人,但是假如旁人对她稍好一点就感动得流眼泪,唯证明她从来没被谁爱过。
季长善厌恶自怜,而在这种时刻,这种发现浪费感情的时刻,怜悯总会悄无声息地爬满心墙。她只好承认自己不堪病痛。毕竟比起长久地心疼,身子难受个一时半刻实在微不足道。
她说服自己,一定是刚才那碗西红柿牛肉面太多太烫,她急匆匆吃了,难受得掉眼泪实在很正常。
季长善抽过几张纸巾,开始是擦嘴,后来胡乱在脸上抹着,不知在吸什么。
第41章疗愈谁离开谁过不下去?
季长善哭了一场,第二天六点半起床,下楼吃一碗辣豆腐脑。
西瓦台和旁边小区相隔一条饮食街,卖早餐的四五点就起来忙活。季长善绑着高马尾,穿件深蓝色的t恤,驾轻就熟踏进其中一家早餐店。
老板娘认识她,热情打过招呼,不用季长善特意开口,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就递到她手里。
这碗豆腐脑比旁人的多一撮青红两样小米辣。季长善谢过老板娘,随便找了一处桌子落座。
桌边码放自助调味料,季长善取过一只罐子,从里面舀出五六勺辣椒油淋透白豆腐脑。
瓷勺子搅碎一切,季长善一口接一口吃着,嘴里既滚烫又火辣,额头慢慢渗出一层薄汗。
店内人来人往。
今天周日,早餐店不比工作日清闲。这附近住的基本都是卷王打工人,周末赶大清早加班见怪不怪,他们买了两根油条一杯豆浆,一面把吸管扎进封口,一面匆匆迈出店门。
堂食的客人也不少,人多了就得拼桌,季长善对面晃来一个人,她低头吸溜豆腐脑,根本没注意人影。
“你好,对面有人吗?”
季长善抬头一瞥,眼前站着个男的,他眉目清朗,穿白t恤牛仔裤,手里抱本厚册子,很像大学生。
她敛回眼光,说了句没有。对方把册子搁在桌子上,没过一会儿端来豆浆油条茶叶蛋,坐到季长善对面,左手拿筷子,右手翻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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