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二姨太这样胆大行事,身边亲近的人生气了也很正常,就是不知道褚掌柜气性大不大……
西风一边思绪乱飞一边把南也卿领到一座茅草房前。
“那个人很谨慎,我也只是把人打晕了暂时放在这里。”西风说。
南也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进门,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把人给褚掌柜送过去吧。”
西风:“啊?”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二姨太好不容易把人抓到,差点把命都搭上,结果连话都不问直接送走?
南也卿说,“不用说别的,就说是那个人的同伙,褚老师会有安排。”
她没能把那个人给要出来。
褚白把人带走了,迟早会把阴婚的勾当查个水落石出,她的那点心思也盖不住。
希望褚白把她掺和进这件事的原因归咎于兰意的影响,而不是别的。
那样她的伪装还可以再藏得久一些,为褚老师争取的时间也可以再长一些。
西风恍惚着点了点头,心里一转弯就想明白了。
褚掌柜肯定埋怨南也卿太过冒险,但是担忧生气是一回事,护着人又是一回事。
刚才褚掌柜差点把对二姨太动手的男人给活活摔死就足以说明这一切了!
西风老神在在地一点头,“明白,送到褚掌柜手里,褚掌柜有主意,一定会帮咱们的解决!”
南也卿听到西风喊了好几遍褚掌柜,也想起他刚才的作为,眉心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抿紧嘴唇幽幽道:“还有一件事。”
西风马上应是,“什么事情,二姨太尽管吩咐。”
南也卿说,“你去刷咱们院的茅厕吧,一天三次,连着一个月。”
西风的表情渐渐凝固,南也卿平静地补了一句,“味儿大,一个月内就不要进内院了。”
*
褚白在黑暗中行走在山坡上,手里提着一百多斤的男人,却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她绕过了两座山,才把人放下。
这里是一处祭台样式的广场,石板上凌乱地刻着许多或清晰或模糊或横断的纹路,就像一个饱经沧桑的卜卦龟甲。
褚白在月色下抬起手,修长劲瘦的手指弯折数次,扣成一个起卦的手势,按在祭台中央。
那些凌乱的线条隐隐指向的东南方位,摆着一个气息微弱的矮男人。
几息过后,褚白收了手,眉头渐渐凝固。
竟然算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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