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乔恺平静地看着她,反问一句:“你以为你们到今天还没在一起,是因为我不同意?”
&esp;&esp;“如果你不拦着,说不定我们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esp;&esp;“是。如果我不拦着,你早被拒绝了,他会对你敬而远之,你连像今天这样走在他旁边的资格都没有。”
&esp;&esp;“你——”
&esp;&esp;“你看不出来吗?他对你没有一点意思。”
&esp;&esp;乔羽猛地推他一把,气急败坏,“你知道什么?你懂个鬼啊!你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esp;&esp;话说完,她猛地朝城墙下跑,也不再去追薛定和祝清晨,只自顾自跑出了城门,与站在那失魂落魄的苏政钦擦肩而过。
&esp;&esp;只是他们谁也不认识谁。
&esp;&esp;下了阶梯,祝清晨站在室内,看着耶稣受难时躺的那块大石,粗糙的石面上尚有年代已久的血渍,不少基督教徒跪在那里亲吻石面,虔诚至极。
&esp;&esp;粗糙的黄色砖墙铸成了这座古老的城,历史的车辙咆哮着碾过来,一次一次改变了它,却未曾将它摧垮过。
&esp;&esp;可她的内心里,有一样东西是真的垮掉了。
&esp;&esp;她抬头仰望墙上的耶稣壁画,一言不发。
&esp;&esp;直到薛定走到她身后,“你信教吗?”
&esp;&esp;“不信。”
&esp;&esp;“我也不信。”
&esp;&esp;他没看她,也同她一起盯着半空中明暗交界处的壁画,在那上面,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全身伤痕累累。
&esp;&esp;“虽然不信,但有时候也很钦佩他。不为他对宗教的贡献,也不为他给后世带来了什么宝贵的精神财富,仅仅因为他为了自己追求的东西,连死都不怕。”
&esp;&esp;“……”
&esp;&esp;“人这一辈子,可以为了件什么事情不顾一切一次,哪怕有朝一日为它死了,为它被钉在十字架上被鞭打得鲜血淋漓,也觉得值得。可是祝清晨,你觉不觉得,今天的我们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吃饱穿暖,生活富足;我们有手有脚,还能看自己爱看的书和电影,吃自己想吃的东西;还能外出旅行,拿着相机拍自己爱看的风景……其实我们已经比画上面那个人幸福太多了?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却并不用面对那个人面对的一切。”
&esp;&esp;她低头笑了笑,“薛定,你在变着法子跟我说教吗?”
&esp;&esp;身侧的男人叹了口气,“我明明是在安慰你,你这女人真是……”
&esp;&esp;他大概是想说他不知好歹,可话到嘴边,又变了。
&esp;&esp;“都说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祝清晨,依我看,你应该是水泥做的。”
&esp;&esp;她还红肿着眼,面上被泪渍绷得很疼,结果却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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