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再放下板子的时候,千影的脸色已经由涨红变成惨白,眼神由沉痛变得迷茫,嘴唇微张着仿佛窒息的鱼。
“如何,痛么?”百里明睿凑近了低声问道,将气息吐在他的耳边。
“谢太子殿下责罚……”千影紧闭了双眼,半晌才好像积了一点气息,软软地说道。
“回答本宫,痛么?”太子加重了些语气,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下一刻,那獠牙便会咬到他修长的脖颈上。
“还好……殿下可要继续么……”说完这句话,千影紧握的拳头慢慢放松,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眼睛里却分明透着害怕和哀求,又有着认命似的绝望和哀伤。
凝在少年身上破碎的自尊令百里明睿兴奋得战栗,不过一次性玩过了,千影自己也瞒不住的话,千飏要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百里明睿舔了舔薄唇,轻笑道:“本宫听太医说,你那处不行了?”
千影迷茫的瞳孔骤然紧缩,茫然不知所措。
“现在本宫也抓着你的小秘密了,以后若是千飏敢对本宫甩脸色,就等了看好了。”百里明睿笑道,“说起来,在无数心腹面前,本宫亦是装模作样得厉害,倒是在你面前,无拘无束。还真得感谢你了——”
我同意谢谢你全家——“臣惶恐……”千飏,你是真的,再一次放弃我了么,连个救援的人都不派来……
放弃似的闭上眼睛,疲惫突然席卷了全身。
百里明睿出了这口恶气,心中也没有之前那么郁闷,开始谋划着如何跟皇帝说项。突然间本来死狗一样的千影从桌案上翻身跪下,紧接着,东宫主殿殿门被打开,皇帝百里昇骅赫然出现在门外。
太子心中一紧,将板子往帘幕后面一扔,连忙跪下叩首。刚刚若不是千影机灵,这事传出去可就好听了,且被百里昇骅发觉的话,难免又是一场风波。
百里昇骅环视了一圈,笑问道:“这位少年英雄,便是遥儿说的千影?”
“臣千影参见陛下,陛下万安……”悄悄地掐了把大腿,激得原本模糊的脑子又清醒过来。
“遥儿倒是常常夸你,说一样的年纪一样的老师,你在战场上却是已经横刀立马了。我朝真是人才辈出啊。”
“臣惶恐。那时年少无知,险些累得小殿下出事。若真如此,臣百死莫赎。”这些话并没有人教过他,他却本能地说了出来。
“过谦了。男儿嘛,总要出去历练历练才能成长。你们两个小子,下去玩儿吧,朕同太子说说话。”宏曌皇帝笑着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一派慈父的样子。
“谢陛下。”千影深深叩首,咬牙站了起来,躬身往殿外退去。
百里钧遥却是不乐意了,刚刚躲在皇帝身后,却是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会儿还让他们单独出去玩儿,不是要命么——“父皇,儿臣想留下来探望太子哥哥的伤势——”
“你下去,违反禁足令的事,本宫回头跟你算!”百里明睿喝道。百里钧遥吐了吐舌头,满脸委屈不甘,不过也只能无奈退出大殿。
“百里明睿!你跪下!”宏曌皇帝怒喝道。
太子闻言跪下叩首。
“你可知罪!”皇帝往主位上坐定,厉声问道。
“儿臣三天两头惹了父皇着急上火,儿臣死罪。”百里明睿漠然答道,知不知罪的,他都是有罪。
“你个混账东西!”皇帝抬手就将侍女递上来的茶杯劈头盖脸朝百里明睿脑袋上砸。刘昔墨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一弹,改了落下的地方,茶杯碎在太子的脚边。“本来朕还不信,这亲眼所见了朕想为你掩饰都不行!你个混账东西,朕没有打断你的腿你是贼心不死啊!”
“父皇这话是如何说,父皇就是打死儿臣,儿臣也不敢有怨。”百里明睿冷笑,心中已经明白是为了什么事,这事他本也没打算刻意隐瞒。
“孽障,前日才行的重杖,你今日倒是训起外臣来虎虎生威了是吧!把东西交出来!”宏曌皇帝的声音失去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冷漠和疏离,急切中含着些许痛心疾首。
百里明睿漠然道:“儿臣即刻去拿,本来事关重大,这个东西儿臣并未告诉第二人。”说完便站起身来,朝内殿走去。
刘昔墨一个瞬移拦住他的去路,抓过他的手腕开始探脉。太子的功夫是先皇一手调教的,在刘昔墨面前,却任由他施为而不反抗。
刘公公急道:“殿下啊,那药虽是止痛,却并不能治伤,您就这般乱来,要是有个好歹天朝后继何人?!”说完又面向宏曌皇帝道:“陛下,这事等会儿审也使得,先传太医来,殿下若有个好歹,这事可就大发了。”
百里明睿冷笑,他的父皇一心只追究他的错处,倒是这个太监还知道关心他的身体。遂轻笑道:“刘公公不必着急,今日事发之后,陛下定然要下诏废太子,届时是生是死,也干碍不到别人,便是自生自灭又何妨?”
“殿下!这赌气的话是这个时候说的么?快去寝殿等了太医来看看。”刘昔墨严肃地说道,眉宇间如长者的关怀让人刹那间忘了他不过是一个太监。
两份圣旨(3)
“殿下,忘忧草是乱用得的么?烧了脑子怎么办。”刘昔墨立在床边,见百里明睿抱着枕头脸冲里面不声不响,便轻轻叹了一句。
“听说前方战事吃紧,本宫怕父皇有召,故而不敢松懈……”百里明睿断断续续地说道,用了过量的麻沸散轻者痴呆重者致死,到底是年轻人,现在才开始后怕。当然他更怕的还是别的……
他说的这话,倒真让皇帝怒了,老子就是再对你不好,也不至于拉个伤员上火线不是。“说的什么混账话!前方战事吃紧,说说你的看法!”
“皇上,太子伤着,便是要考校功课,也不急于一时啊。”刘公公劝道。
“好了小墨。你去看看那两个小子上哪儿野去了,半大的小子们,别让他们去肮脏地方。”他不喜欢看他的小墨仿佛忘记一切的样子,对周围的每个人都谦和有礼,对什么都不在意,对他的感情也同样不在意——他情愿他扑上去杀人放火。
“是。”刘昔墨领了口谕离开。以前的事,已经成为一根刺,深深扎在彼此的心中,他选择漠视,而他的情人,却选择伤人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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