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是逃避现实的良计,意识陷入黑暗的那刻,叶长欢真的很欣慰,如果能一直这样昏迷下去该有多好。
意识渐渐清醒,眼睛的位置空空荡荡,伸手想要触碰却只碰到了白色的绷带,心里苦涩,崩溃。她的眼睛已经被心爱的男人亲手挖掉了,不顾自己的死活、苦求。
为什么我不死去,为什么我要活着承受这些折磨?
摸索着榻的边沿,脚尖刚触碰到地面身子一斜,整个人像球一样摔倒在地面,带倒了一旁的椅子,随着巨大的声响,一宫婢推门而入急忙上前扶起长欢:“娘娘,您若需要做什么叫唤奴婢便是。”
长欢像一个溺水者胡乱抓着宫婢的手:“李越在哪?”
“娘娘是说越王爷吗?”这个宫婢是个心善的人儿,约摸十二、三岁,模样不算出众,但是看着舒服。昨天是她入宫的第一天,刚被分配到长欢宫时便看到皇上挖她眼睛的一幕,那一刻她真的好同情叶长欢,一双灵动的眼睛就这么被挖走了。
她肯定很痛,也很难过。
“李越,越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宫婢蹙眉,稚嫩的小脸显得犹豫,她听闻越王爷被太后强行救走了,至于往后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
“娘娘您放心,太后救走了越王爷。”
松了一口气,碎碎念:“那就好,那就好。”
门口不知何时站立一人,阴郁的眼神好吓人:“你如今这幅模样还有力气关心别人的死活,看来我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大步走到她面前,小宫婢识相退下。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白色绷带:“还疼吗?”
眼球是他亲手所挖,现在跑来惺惺作态问她疼吗?真不明白他是以什么心情和姿态来“关心”的。叶长欢心里冷笑,她忘了一点,他是皇帝主宰万人生死,更别说一双眼睛了。他来询问询问她痛不痛已经是他的恩典了,她应当跪在地上高呼一声“谢皇上关心”。
扬起下巴,虽看不见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位置和视线:“皇上,不妨让臣妾挖您的眼睛试试。”真是可笑,被挖眼睛会不痛吗?
“欢儿,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呵……”冷笑几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哭音和笑音,就像深夜丛林深鬼的声音般慎人,凄惨:“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欢儿,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欢儿好像变了,变得有点陌生。但是,他没有意识到一点,她的变化因他而起。
“皇上,不知越王爷现在如何?”她的声音有礼而疏离。
伸手搂着长欢的身子走向榻边,自动忽视她的问题:“欢儿,我让太医为给你涂抹了去痛消肿的药膏,若你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跟我说。”
“皇上……”
“欢儿,我每天都宿在你这儿陪着你,等我处理完我就回来陪你。”伸手欲解开她的衣裳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刚解开绳子,长欢便握住他的手:“要怎样你才满意?”
她越
来越看不懂他了,也猜不透他:“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满意?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们会走到如此田地?”
抽回手冷声道:“你先歇着,晚些我再过来。”
“陈琪!”
她急了,陈琪身子一顿,皱眉稍停一秒后大步离开。
一步三晃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跑出去便被两宫婢拦下:“我要找皇上,你们让开。”小宫婢抱歉看着长欢,恭敬道:“娘娘,皇上说了,不准您离开房间半步。”
囚禁?挖了自己的眼睛,现在连她的自由都要牵制了吗?
“让开。”
小宫婢摇摇头,但想到她看不到,便耐心道:“对不起。”
用力推开小宫婢,步子不稳向外面走去,一个踩空,摔出难看的狗。小宫婢不顾自己摔伤急忙上前扶起长欢:“娘娘,您怎么样?哪里伤到了?”
另一年龄稍大的宫婢不屑冷笑,这个小宫婢真是个傻子,落难的瞎子皇妃有什么值得紧张的?皇上若真在乎这个欢妃娘娘,怎会舍得亲自挖眼呢?
“小渔,赶紧把欢妃娘娘扶进屋里,皇上可说了不准娘娘离开房间半步的,若让别人瞧见了会告诉皇上去的。”
小渔点点头,小心翼翼扶着欢妃,进屋坐在软塌上问着小渔:“刚才说话的宫婢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她叫木荷。”
木荷,叶长欢轻念这个名字,淡笑道:“小渔,谢谢你。”
从小渔的声音听来,她是个单纯没有心计的小姑娘,自己刚刚失常推开,她没有计较还来扶自己,而那个叫木荷的宫婢却对自己冷嘲热讽。长欢是个记恩的人,同时也是个记仇的人。她明白在这个宫里善良是留个死人的,若想好好存活下来就必须心狠手辣,以前的她做不到心狠手辣,现在的她只想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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