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停在大理寺前时招来了不少目光。
雁翎的马神骏,这马的主人也惹眼得紧。饶是大理寺的官差都事忙,此刻也忍不住驻足多看了眼。
洛清河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她把马缰交给了迎上来的差役,侧头开口道:“劳烦引路吧。哦对,这东西要解了吗?”说着指了指腰间的新亭。
官差愣了一下,摆手道:“将军不必如此,此次让将军过来,少卿的意思是这案子或许将军该知道,只是旁听,并非事关。”
洛清河佯装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没问是什么案子。
官差似乎这才松了口气似的道了声这边请。
李驰全跟着大理寺卿带了大理寺小半数的人去跟御史台查军粮,此刻大理寺内还留着的人并不多,甚至一路走过来称得上寥寥。
人一少,连风过枝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洛清河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有人道。
“这些便是姚家供温司丞调配的所有漕运与海商记档。”
正堂的门半掩着,洛清河目力极佳,透过敞开的那半扇门瞧见了李怀山微微颤抖的指尖。
她看了眼带着自己过来的官差,见到对方垂首示意后跨过门栏推开了那半扇门。
堂前一瞬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门口逆光而立的女子身上。
洛清河不着痕迹地一挑眉,她目光向上跟上首的赵婧疏对了一眼,又看看站着的温明裳,一拱手道:“打搅诸位大人了,在下受邀而来,并无他意,还请诸位继续。”
李怀山在看清她的脸的那一瞬间面色惨白,他似乎在努力地维持面上的体面,但不过一抬眸的功夫,一束从角落里扫过来的轻飘飘的目光就叫他整个人僵住了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洛清河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她已经知道了什么?那自己岂不是……
姚言涛对于这位镇北将军的出现似乎也有些惊讶,但他很快收回了目光,依旧维持着原有的温文有礼的模样继续道:“钦州直通丹州的水运在三月内,襄垣侯府家的商队来回走了不下十次,船只吃水深,其上粮食不可计。且此后于玉良港紧随出航的,尽数是大型商船。”
“依大梁律法,大型商船出航需报以海政司大致去向归期。”温明裳接过话,逼问道,“下官查过海政司的记录,这批出航的商船,航向是向南,报的归期是今年三月。”
“冬日风向逆转,南下的航线会比夏时好走些。”姚言涛道,“然侯爷的这批商船,延误了小半月。”
李怀山讪讪道:“这,海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事后海政司问询,我们不也依律报以了因由吗?”
姚言涛转头,这位姚家小公子好脾气地笑笑,露出一口白牙,但嘴上的话却是丝毫不买账:“但侯爷的因由……不怎么站得住脚呢。”
“船遇风暴并不少有,事后海政司也确实查明侯爷的商船船桅开裂,但是……一来这个时节南下不说风平浪静,即便有风暴,也不至遇上这样的强风。二来……侯爷这商队修缮找的铺子,不巧正是我姚家名下的。”
温明裳不动声色地咬了下唇,忍住了笑意。
她此前早就见过姚言涛,这位不愧是眼下的海商话事人,说话如沐春风的,但实际做事具是绵里藏针,倒真的不愧是个商人。
商船这个她其实一开始并未想到,是对方在谈及海路的时候提了一句,她过后琢磨才明白过来这确实也能当作证物。
桅杆的裂痕是人为的。
这批船的桅杆被人替换过,出航时用的是海政司获批的制式,但归来时那些桅杆被人替换成了经人处理过的更加易被折断的木材。
若非专人处理,是看不出差别的。
谁没事花大力气做这些事情?除非嫌钱多到没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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