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内的潘彦卓所谓的看一场戏,其实不过是看一场他与另一人的口舌之争。
只不过主角不是温明裳自己,她不过是被人有意无意地牵扯进其中。
而另一人的名字唤作梁敬轩。温明裳不认得他,但在春闱榜上看到过这个名字,恰好在她前一位。
今科状元和榜眼,倒是有意思。
“这位恐怕就是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吧?”梁敬轩丝毫不掩饰望向温明裳时眼里含着的不屑与鄙夷,“我还以为潘兄拒了我的邀约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原来是为了结交这等人……”
“世家弃若敝屣的人,我倒是不知道有何价值。”
温明裳没理他,她靠在假山边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倒是换个说法,这话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反倒是宁朝雨闻言咬了咬下唇。
“潘兄同这种人在一处,倒是不怕日后……”他话只说了一半,但暗示意味却毫不遮掩。
潘彦卓眯起眼睛,笑道:“这便不劳费心。”说这话,人又往前走了两步,“倒是梁兄莫要让人抓住尾巴才是呢。”
“你这话何意?!”梁敬轩闻言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立马炸开了。
温明裳漫不经心地抬起眸子,但她看的不是梁敬轩,而是面上始终挂着笑意的潘彦卓。
大家都是半只脚踏入局中的人,大致知道每个人同那边走得近其实不奇怪,但心里知道跟说出来却是不一样的。潘彦卓这个寒门出身的今科状元,竟然能抓住梁敬轩的把柄?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这人什么来头?当真是不怕得罪人。
“温姑娘……”宁朝雨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衣角,担忧道,“他们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啊。”
温明裳回过神,摇头道:“这些话我听得多了,若是句句都放在心上,岂不是要憋屈死?
嗯……”她顿了须臾,又道,“对了,方才忘记说,日后你我是同僚,其实可以不必再喊我温姑娘的。”
宁朝雨闻言一愣,挠头道:“那……那我能喊你明裳吗?”
“自然可以。”温明裳笑笑,她重新抬起头,那边的争论已经接近尾声。
围观的人自成两派,隐隐有对立之势,自然是不欢而散。
温明裳站在假山边上,望着梁敬轩拂袖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人走前还朝她这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看得直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潘彦卓被人簇拥着朝相反的方向走,临擦肩而过时似乎也意味不明地朝温明裳笑了笑。
就好像在说,这场戏可还有趣。
好在宴上没有再横生枝节。
天子堂前,就算是一甲及第也得乖顺着依照规矩来,不然不说旁的,都能给他治个大不敬之罪。
如此一来,宴上倒还能算作和睦。
中间咸诚帝点了几位吟诗作赋助兴,潘彦卓和梁敬轩这两个人倒是都在其中,但却唯独跳过了温明裳。
文人笔下见真章,这番举动倒是也无不妥。温明裳乐得清静,也懒得出这风头。
只不过宴罢后众人本该散去,再由羽林护送回府,可就在温明裳准备起身和众人一起离开时,早前去柳家宣旨的那位中黄门却忽然拦住了人。
“温大人。”他笑眯起眼,面上的皱纹堆在一处,怎么看都叫人觉得不舒服,“奉陛下旨意,咱家来接大人去太极殿呢。”
这话没刻意收敛声音,引了不少人侧目。视线汇聚在这头,温明裳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得到梁敬轩此刻的目光该是何样的尖锐。
还有一个潘彦卓。
但她没旁的法子,天子召请,她哪有理由可以推拒呢?只能当作没注意到这些,低眉应了声是。
宫里的灯太亮,温明裳跟在内宦的身后,只能大概推测现在到了什么时候。
太极殿内亦是明灯千盏。
咸诚帝端坐上首,见到门口的人影,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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