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远一直在后面好奇地看着他们,虽然站在没好直接跟过去,耳朵却竖得很机警,完全是职业性的敏感。刚听到程牧阳说的话时就觉得各种不对劲,看到女儿跟他的亲密动作的时候当场就雷焦了半边身子,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便是一阵怒意,好啊臭小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还打上门来了?!
“他……你……”何宗远有点语无伦次,“你们……”
“我们什么啊,你不都看见了么,就这样了!”
何宗远心中顿时各种纠结,这辈子传唤审讯套话诱供不知道多少次,第一回找不到思路,喉咙里呼噜呼噜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那你哭什么啊?”
田田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挑重点告诉了父亲,何宗远听后怔忪了许久:“这样啊……那你……”他拧着眉头想了一下,“你那边的工作还在吧?”
“什么叫还在吧?”田田有些犯糊涂。
“你那边的工作,”何宗远问她,“来之前没辞职吧?”
“没啊,我干嘛要辞职啊,来之前不就说了只是个面试么,我又不知道是这样!”田田忽然脸色一变,“问这个这什么意思,趁那边还没丢,让我干脆回去算了?”
“宝宝啊,你别急,先听我说,”何宗远尽量耐着性子,“我刚才听你说这个事儿呢,也觉得不太好……”
“哪里不好了?我不就是跟毛头在一起么,哪里不好了,我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宝宝啊,我又不是说反对你们,可是现在你看,人家家里那边都不同意,”想了想还是缓声劝道,“你看啊,我们先前也不知道你是这个情况,先不说这工作的事儿,万一你们以后……”
田田再次听到这几个字,终于按捺不住了,现在是在自己家里,再也不用顾忌谁的脸面,心里的委屈和不满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什么叫万一以后,以后的事情有谁会知道,为什么现在就一定要反对?我倒是知道以后我肯定会死呢,那要不要干脆现在死了算了!”
“你这个孩子!”何宗远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田田鼻子里哼了声,转过头不理他。
何宗远心里叹气,果然是给自己惯坏掉了,现在在她面前居然一点威信都没有,想想就觉得心寒,这还没怎么反对呢,就要死要活的了:“毛头那个小伙子,不错是不错,可是要给我当女婿啊,还就真不怎么样!”何宗远故意装着一副鄙薄的口吻,“性子又闷又不爱说话,他要是真好,怎么会被人家甩掉……”
田田腾地站起身来,冷冷地问道:“爸爸,我跟毛头不是亲兄妹吧?”
“你!”何宗远惊讶,“他……你这脑子都在想什么……你……!!!”
“不是亲兄妹,也不是什么亲戚吧?”田田无视了他各种震惊的表情,“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吧?”
“你们什么都不是!”何宗远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笃定地点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想,两家父母一起反对,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田田木然道,“既然没有,那我就没必要担心了……”呯得一声关上房门,里面传出一阵乱扑腾的声音来。
何宗远反而放了心,嗯,还有劲折腾,情绪还不算坏。不料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田田铁青着一张脸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你去哪?”何宗远一阵心慌。
“去私奔!”田田头也不回地甩上门。
“……”何宗远没有去追,他对自己的女儿还算了解,私奔这种事她是做不出来的,最多也就是说两遍发泄发泄。他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唉,女大不中留了啊……
在家里等得坐立不安的程牧阳听见门响几乎是第一瞬间就窜了过去,田田二话不说地张开双手抱了过去,两条胳膊勒在他的脖子上,几乎有些窒闷的疼痛。她抬头就向他吻了过去,嘴唇、下巴、眉毛、耳朵,吻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田田有话就鲠在喉咙里,像一根横置在食道里的鱼刺一样,每动一下就刮得疼痛难耐,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程牧阳看到她的眼底闪着绝望的水光,忽然伸手把她死死抱住,同样热烈地回应她,一路跌跌绊绊地走进卧室里,还下意识地关上门落了锁。
屋里没有灯光,一片漆黑,两个人顺着床沿倒了下去,在黑暗中相互拥抱着不停地亲吻。浊重的呼吸伴随着泪水咸涩的味道,嘴唇像要在亲吻中彼此融化在一起。
“程牧阳!”她忽然狠狠揪住他的头发往上抬,“说你爱我!”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双眼在这样的暗色里居然还闪烁着亮光。
“说你爱我,快说!”田田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就说!”
她的力道真不小,程牧阳觉得头皮一阵刺痛,紧紧抱住她:“我爱你!”
“再说一次!”她仍旧凶狠地对他说,“声音大一点儿!”
“我爱你,”他的声音不够大,但是足够清晰和坚定,“只爱你一个。”
田田松了口气,抱着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胸前,很好,这就很好……只要你爱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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