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暖瓶,牙具还有不知名的东西发出各种声音,那人又开始嘘溜嘘溜喝水。
长途司机路上都不太敢喝水,除非必要。这会儿要补充水分。
顾学义没睡着,这样刻意一动不动的躺着,有点累,干脆坐了起来。
今晚见和明早见又有啥区别?
两个人都望向对方,“嗨!怎么是你?”老马先开了口。
老马其实不老,比顾学义大一两岁,当时车队里姓马的有好几个,为了区分,大马小马的就叫开了。
大家都这么叫,已是习惯。
顾学义睡眼惺忪的望了一会儿,咧嘴笑了,“老马师傅。”
顾学义的牙很白,笑起来又好看,老马愣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亮。
心中腹诽:一个老爷们生这么好看干嘛?连他这个同性看了都心动了一下。
但他是绝对的钢铁直男。
“你这个家伙,怎么在这儿?好久没见你了。”老马笑着问。
他们以前是同事,都在韩建国的车队里,后来顾学义离开了,老马不想折腾就一直干着。
这两年韩建国的建筑公司不景气,活揽不上,工资也按时发不出来,他都想离开了。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到?”顾学义知道,他们出发都大致计算了到达时间的。
一般是傍晚,不会太晚,有时旅社会没房间,工人们也不方便。
“尕胖的车油路堵塞,我们不得不帮忙修理,染到现在才到呗。现在的年轻懒死了,只管开不保养,紧要关头掉链子。”
老马特烦那几个年轻司机,工作一点不上心。
“现在的小年轻都没责任心,只为混日子,拿票子。”
顾学义捞起衣服,边聊边穿,既然这样了,他得去问候一下韩建国,人家毕竟是他的老丈人。
老幼尊卑是做人的修养。
他很不喜欢这个老丈人,不说被他算计,阴了一把,恩将图报。
就韩建国那满身心眼子的精明劲儿,自私心,顾学义就不想接触,真是出生落在筛子里,才能那么多心眼儿。
天天时刻提防着被人算计,得多累,他已经被算计了一次,不能时时被算计。
顾学义虽然辞了工作,但是女婿娃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睡呗!再起来干嘛?我喝杯水也睡。”老马提醒。
“给老泰山请个安,再睡,不然落话柄了。”顾学义捋了捋睡乱的头发,走到门口还照了下镜子,看看自己的形象。
像个落魄了的影星,只剩一副皮囊。
第二天,本想离开的顾学义被韩建国叫去帮忙算账,他又不好推辞,就被抓去当苦力了。
他又被算计了!
但顾学义却像变了一个人,以后的时间里,那个纤细的身影都陪伴在梦里。
顾学义得了无法说出口的相思病,真得病了。
三十才开窍的人,一经打开心门,不可收拾。
他干什么都提不起神,坐下不想动,吃饭没滋味,只想着梦中和那个人待在一起。
晚上数次喊着那个名字醒来,他魔怔了。
越睡越累,越睡越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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