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芙对于成亲的事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虽然所嫁之人是自己挑选的,对这位夫君自己也喜欢。有母亲和两位嫂嫂帮她张罗就够了,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该做的事。
黛芙把自己的想法与老太爷商议,她想每月逢五在祭祀府的医馆无偿坐堂开诊,只收药费,不收诊金。自己习得这一身医术不能白白的浪费,要用在正地方。所谓悬壶济世,她自知差的太远,但为城中的百姓看病还是可以。
老太爷听完很高兴,本来还怕她成亲之后荒废了这三年所学,没想到她主动提及,这也算了开了一个好头。
昏省的时候,黛芙把与老太爷商议的想法禀报给顼炎和南荣莺,既是老太爷首肯,顼炎也没说什么,南荣莺有心不同意,让她备嫁,又不好驳了老太爷的话。想也是,她还是一个姑娘景,婚礼的事她也做不了什么。但也提出一点,让她即日起,每日上午花两个时辰到主院跟她学习管家,看账。黛芙笑着应声,这些也确实是她应该学习的。
冬雪擅长理账,南荣莺让她跟着黛芙一起学习,将来也是要帮着黛芙一起管家看账的。黛芙每日上午到主院学习,下午回院子里看书,逢五去医馆做堂开诊,有疑难杂症回来与府医、巫医商议后制定治疗方案,再给病人开方子。
黛芙在医馆坐堂看诊并没有戴着围帽和面纱,一身素衣,素面朝天,身上不戴任何首饰,梳着简单的发髻,一根白玉兰花簪足矣。
王都城多了一位闺阁女子坐堂开诊,一时间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觉得有伤风化,有的觉得悬壶济世,看法不一。
作为主角的黛芙没有在意众人的看法,她做的事,有眼睛就能看出来,是为百姓做好事,女子的身份并不能成为她的障碍。祖父在晏家来提亲的时候,就已经跟晏家说明白了,她,不能只困于后宅之中,重活一世,有她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老太爷让顼炎在恰当的时候上朝,奏报预测之事,请朝廷提前做准备。朝堂之上对祭祀府的语言将信将疑,有人支持,有人反对。顼炎的任务只是把祭祀府的预测如实奏报朝廷,至于朝廷信与不信,就不是他能够管的了的。
下朝后,晏坤追上顼炎,两个人一起出了宫门,顼炎被晏坤拉着到醉仙楼吃酒,席间说起预测之事,顼炎建议他有条件就广屯粮,多采药,御寒衣物,大灾过后,必有大疫,还要备些防疫的药材和大夫。
晏坤点头,回去后,马上吩咐管家按照顼炎说的去办,以备不时之需。别人相信不相信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相信祭祀府的预测,早些准备,总是没坏处。
朝中官员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与荣国公府和伯爵府交好的,纷纷找机会相询,回去后也觉得两府说的没错,提前准备总比到时抓瞎的强,也没有何损失!
这天子雅兰母女过府帮忙操办婚礼,看着时候差不多,子雅夫人提起城中的趣事:祭祀府嫡女在医馆坐堂开诊,还问安氏是否知道?
安氏笑着回应:“此事我知晓,黛芙能为城中百姓无偿开诊,也是积德行善之事!”
子雅兰给安氏倒了一杯茶,笑语嫣然:“姨母说的是,而表嫂还未过门,就有如此美名,当真是我等闺中女子楷模!”
子雅夫人不悦:“兰儿,她是她你是你,一个闺阁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你姨母心善,允许儿媳未过门如此行事,我可是不能容你如此胡闹。你也不听听外边都说些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又不是家里养不起,何苦来地!”
“哎呀!母亲!姨母还在这里呢,说些什么呢?那些人说什么只要姨母不在乎,二表哥不在乎就行呗!二表嫂确实是做了善事,悬壶济世,听着就让人向往!可惜,女儿没有二表嫂那样的才能。”子雅兰表现的一脸的羡慕。
“哼!你姨母在,我也要说!你就算有那能耐,我也不会允许你那样做!娶妻娶贤,女子的一生都是在后宅当中度过,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才是大事!要是我家马上过门的儿媳妇这样,我早就过府找她父母理论,如何教的女儿?如此败坏门风的事也做的出来?”子雅夫人不以为意,直抒胸怀。
安氏听着子雅兰母女的话,觉得有道理,她心里边也觉得不妥,只是晏坤不发话,她也不敢去找祭祀府:“兰儿,你母亲说的我都知道,只是老爷不发话,我也不好去找祭祀府!”
“我看你是被晏家老太婆压制这些年,傻啦!眼下,你是这伯爵府的当家主母,内宅之事,伯爷一个大男人怎好管?这种事,你让伯爷说什么?”子雅夫人继续怂恿。
“哎!你们不知道,我这当家主母也当不了几日啦!伯爷当初提亲的时候,不知道怎的,许了祭祀府嫡女宗妇之位,三朝回门,回府接管中馈!我那婆母更是把宗妇之印提前交给她。可笑我伺候了她一辈子,到死也看不上我!”说起这事,心中有无尽的委屈。
“你那婆母可真是糊涂,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能担什么大任?宗妇之印在她手里又如何?你是她婆母,辈分在这里,只有你磋磨她的份。祭祀府的嫡女怎么啦?嫁进来伯爵府就是伯爵府的人,要守伯爵府的规矩。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心肠太软,一个儿媳妇就让你束手无策!不听话,有都是办法磋磨她!”子雅夫人给安氏鼓气。
子雅兰第一次听安氏说起这样的事,倒是没想到,这祭祀府的嫡女这么得伯爵府两位当家人的重视,除了祭祀府和荣国公府的门第,她还想不到什么!不过,这次义诊倒是让她觉得,这祭祀府的嫡女不容小觑。要么背后是祭祀府操纵她,要么是她有野心。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好事,说明她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人。她还是要把心思多用在晏基身上,还是那个傻大个好控制。
根据伊人来报,晏基倒是一个正人君子,伊人多次隐晦的勾引他,要是别人早就上钩来,这晏基就是不上钩,也不知道他是装傻充愣,还是碍于大婚在即,为了给正室留脸面?不管如何,伊人还是不能太主动,时间长了总有机会,世界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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