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利国民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
陆尚虽老,言语激昂、正气满身:“你也莫怕,我料想他们只是恫言威吓,谅他们也不敢真正行此恶事,不过是让老夫屈服,尽快说服边民撤离这些岛屿罢了。若他们真的敢于攻破岛堡、扣押老夫,那就不是小事,到时定会引来朝庭真正关注。
大楚这些年来国政确实不顺、实力确实衰退,但五百多年底子还在、国法国威还在、战略筑基实力还在,真想收拾陈国这些跳梁小丑,实是轻易之举。关键一是无人主导,二是无有影响朝政的超级事件发生。
这些年里,我们可是听你妹夫柳武讲过,说是天启皇帝也算勤勉,可因为得位不正,朝庭官员同其离心离得,至今还不能真正掌握国政,少有可用之人、少有献策之人,不但耳目闭塞,也让其有心无力、有气难用,很多时候都是焦头烂额、不知何从。
做为皇帝,他当然会知道陈国断绝朝贡之事,但未必能知道我们这里的边民失土之事,即使知道,若无明人提点出策,若无重臣主动担责,他还是没有办法妥当处置的。
相对于大楚西南云贵、塞北边疆、东南海患之威胁,附属陈国这点不臣之事,就是小得不能再小之事,只要没有明确叛离,就不会放在当今心里,就不会是朝庭要事。
天启确是不明,朝庭确实无为,如此绥靖退让下,只要陈国不再臣服,就会如骨牌一样,让众多属国都会判离,那对大楚声誉国威就会产生巨大影响,会让大汉、大秦帝国生出别样杰想法,会改变燕洲大势,会加速大楚衰落的。
这点道理,不是没人明白,不是没有大臣高官清楚。只是,现在许多官员还是隆武时人,很多官员都在看他的笑话、盼他倒霉下,他又能如何?这就是报应吗?
至于我们,我们当官理事,不为隆武也不为天启,不为哪个皇帝,而是为了卫护大楚体制、卫护国民利益,为了遵循修身齐家治国教民平天下之儒家志向、为了坚守做官为民尽心为国忠心的初心。
所以,即使因为这些失地退让之事,最终丢官罢职、甚或获罪入狱那也是为父自己选择,谁让为父就是如此之人呢?
只是可就苦了你们,苦了孙子游游,真是对不住你们了。这些年,因我牵连,不但你之修行再无寸进,即便游游也是如此。
但是,你们修行不能再进,受我牵连是实,更大原因还是你们自己。我是限于资质,修行本就艰难,而你与游游本有优良资质,可你心胸不宽、见事不明,游游颓废享乐,才是你们不能上进的真实原因吧?
做为爷爷心中有愧,不便对游游呵责,但做为父亲,你也放纵游游,那就是子不教父之过了,是不是?”
满头大汗的陆观急忙跪倒:“爹爹教训的是,都是孩儿心胸狭隘、见识不明之过,都是孩儿为父失职管教不严之错,今后定当决心改政,要好好管管游游了。”
“起来吧,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也有些太晚了啊,这也是为父的失职,不只是你一人之责任啊。”
陆尚拉起陆观即慈祥又严肃说道:“观儿呀,为父这些天一直都有一个想法,只是太过残酷,不忍心说出来,可是到了如今地步,也不得不狠心对你明说了。不要急,不要慌,耐心听为父说道。
正如你之所言,让土迁民,虽然是府郡默认规则,可是没有明文没有定案,早晚会被翻出,早晚要有人来担责,早晚要落到为父身上。与其到时背锅伏法,不如为父舍身就义。
若是明日陈国攻堡,那为父就挺身而战,若能以身殉职,不但可保为父一世清名、还能获得朝庭旌表,甚至还能换取你们返回京城的机会。若是不能战死,只要他们敢强行扣押,那为父亲就会自殉明节。
先别忙着劝说,也先别激动,事情未必就会如此,为父也不愿轻易舍命的,只是万不得以的准备罢了。可若到了那时,千万别去阻拦,让我功亏一篑。
这是其一,其二呢,若是真有一名官员死亡,这就是大事,是能影响朝庭的大事。死了几个边民外修,没人会在意,但若是六品官员被陈国边兵打死那就是超级大事,一定会引来朝庭、甚至皇帝的重视。
只要有人重视、有大员将目光投到这里,这些边事一定会快速处理,小小陈国必定会收起手来、不敢再行嚣张的。对于我们这是天大难事,但对于高层,对于朝庭,这些都不是事。
所以,只要我以身殉职,能换得边境安宁,那也是值得的。
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之殉职,纵然不若泰山,但能平复陈国平静边事、也算死得其所;若能因此再得旌表,换得你们脱离边郡,回归故里,就更有价值。一死而二全,吾无憾矣。
不过,我不怕事件能否处理,而是担心的郡府会加以隐瞒,所以,为了不让爹爹殉职了无意义,这封密报,一定不能交呈知府林荫,而是要等到龙龙的到来,到时交到他手,让其带回京城,他会有办法递交朝庭,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在天启龙案之上。
要知道,天启爱女、楚璎郡主可是龙龙的师妹,据说他们兄妹关系很好。只是龙龙南行修学,要来桂郡看望我们,不知到得何处了?
哈哈哈,老夫虽然落魄、虽然潦倒,可我有亲亲外孙、你有亲亲表侄,可是我们陆家福气啊,要知道他是姓陆不是姓楚啊。
哭什么,没出息。为父只是有此打算,也并非真的会去殉职。只要陈国兵民不强行扣押,放我等离开,为父如何会去殉节呢?
我想,林荫林知府虽然做人有些圆滑、做官有些不正,但他还是知晓事非、精通为官之道,绝对不会让我自陷死地、被陈国扣押的,那会让他丢官罢职的。所以,做为官迷,他一定会派兵来救,只不过是象征性还是真心相救,那就不太好说。
所以,只要有府兵前来,料想陈国也不敢开战,只要我们主动撤离、劝说边民离岛,他们自会将我们放行的。
其实,我倒是希望他们真的进攻岛堡、真的要强行扣押我呢,否则如此屈辱撤离,不但内心憋屈,将来更会成为老夫罪过的。
还是一死了之倒是数年举并得,才是真有意义。只是若是如此,我就见不到龙龙,见不到从未谋面的外孙啊。”
说道这里,就听得院外有数人前来,做为中期儒修,陆尚、陆观还是能感觉到数十丈外来人的大致外形,灵觉一动,心里一热,不由站起身来,口内喃喃说道:“不是说曹操就到曹操吧?我怎么感觉是龙龙来了啊!”
陆观皱眉:“我说爹爹,你老是急火攻心了吧?那会有这般巧事。不过,确是有陌生少年来到,我去开门见见吧。”
“不管是不是巧合,肯定有事来报,我们一起去吧。”陆尚说罢,与陆观一起出了中堂,向着院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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