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雅沉默,这世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真大。
贺舒到骊山别院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少年少女坐在桌前,别院里歌舞升平,琴声悠扬。
贺舒看着舞台上的姑娘舞姿优美,动作轻柔又迅速。
她刚从朔关回来,朔关的断壁残岩犹在眼前,贺舒竟有几分不适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蒋家双姝和楚墨瑶率先发现贺舒,赶忙上前来拉她入座,“阿舒,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离京也不同我们说一声,也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蒋珍意嘟着嘴,拉着贺舒左看右看,“你的伤都好了吧?”
贺舒拍了拍自己的右肩表示自己早就没事了,然后看向自己表哥,笑意吟吟,“恭喜表哥,表妹回来晚了,没能及时祝贺表哥拔得头筹,还望表哥不要怪罪。”
楚行舟摆摆手,毫不在意,他乡试会试都是第一名,如今连中三元,已经入了翰林院,官至六品。
傅樾坐在桌前欣赏着台上的舞蹈,他除了在尉迟堇熙和蒋珍意面前,其他时候话都很少。
今天骊山别院有表演节目,刚好贺舒回京,几人便在别院定了位置给贺舒接风洗尘。
众人举杯,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别院后院有一棵巨大的榕树,有很多人会将自己的心愿写在木牌上然后挂在榕树上。
久而久之,这棵大榕树也成了骊山别院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贺舒等人也来凑热闹,却看到了正在大榕树下虔诚许愿的项宁语。
项宁语闭着眼睛许愿,木牌握在手中,而后她睁开眼睛,将手中木牌扔向榕树。
木牌在树叶跟树枝之间滑动、纠缠,而后‘咯哒’一声,木牌并没有挂在树枝上,而是落在了地上。
项宁语见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提着裙摆小跑过去,刚把地上的许愿牌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吹了吹许愿牌上的灰尘,一抬头便看到了廊下的贺舒等人。
项宁语这下脸色更加不好了,抓着许愿牌的手指指节微微发白。
贺舒摸了摸鼻子,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选择无视项宁语,各自去写自己的许愿牌。
项宁语看着贺舒的背影,低头看向手中的许愿牌。
——愿与表哥永结同心。
真是讽刺啊,就连天意都觉得她无法跟表哥在一起吗?
不,她不信,她比贺舒更适合表哥,她绝对不会放弃。
等贺舒写好许愿牌时,项宁语已经不在榕树下了。
她们每个人都写了一张许愿牌然后在榕树下虔诚许愿,每个人的许愿牌都稳稳的挂在了树上。
蒋珍意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树上密密麻麻的许愿牌,“阿舒,你许了什么愿望啊,看不见你的许愿牌。”
贺舒轻轻在蒋珍意头上拍了拍,“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傻子。”
“哼。”蒋珍意摸着自己的头傲娇的哼了一声,挽着蒋明珠的胳膊撒娇。
下午还有戏班子表演,六人挂了许愿牌又回到台下看戏。
台上演着梁山伯与祝英台,待到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时,蒋珍意吸着鼻子眼眶红红,拽着贺舒的袖子擦眼泪,“太可怜了,呜呜呜。”
贺舒有些嫌弃的盯着自己的袖子,倒也没将手抽回来,傅樾扶额,从怀中掏出一块儿干净的手帕递给蒋珍意,“拿这个擦吧,干净的。”
蒋珍意伸手接过,在眼睛下点了点,然后开始擦起鼻涕来,声音糯糯的,带着鼻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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