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没有确立关系。”
严总的第一反应是解释。
“哦,”他的话陆江初一个字都不信,反而是疑惑,“这关我什么事?”
越说,陆江初越是不耐,她下定决心,下一个项目她一定要自己投资,不然每次都在严氏的管控之下,让人束手束脚。
无论离婚前后,他似乎总是那个能够拨动她情绪的人。
严嵇沉默。
终究是放开了陆江初的手。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来找陆江初是为了什么,只不过那时陈叶提出建议,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罢了。
陆江初离开天台,路过陈叶时看了他一眼:“你不帮你老板讨好未来老板娘,而让他纠缠我这个前任是为了什么?”
陈叶尴尬一笑,他就知道,他上司不可能谈好恋爱。
不过能几乎让两方反目成仇,也是件奇事。
但很快陈叶就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陆仙仪会出现在这里?
“陈助理,”陆仙仪的声音很温柔,“你怎么来啦?是阿嵇来看我了吗?”
就在她与陈叶攀谈的时候,陆江初离开了天台。
陆仙仪的余光看着陆江初的背影,心中快被恶毒的尖刺划得流出血来。自从那次她构陷陆江初失败后,严嵇便对她日益冷漠,连“二婶”这个称呼都叫了出来。
十五岁那次机缘,让她脱离江城那个偏远的小城,来到京市严家,陆仙仪便很清楚,她的志向就是不断向上爬。
她的母亲是四大世家中吴家的女儿,却只是不起眼的旁系,比不得陆江初的母亲是吴家家主之女。
她和陆江初虽然都是陆吴两家的血脉,不然她们也不会生得如此相似,但身份地位二人却是天差地别。
陆仙仪从来都不服,但她也从来都充满耐心,她在严家,巩固与严嵇的关系,讨好严家其他人。当初严嵇的爷爷明明更看好严嵇二叔严长礼继承家主之位,但谁能想到,那个老不死的竟然临终改变了主意。
自己那时候已经与严长礼结婚,严长礼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竟然崇尚什么清静淡泊,一点夺权的意思都没有,开开心心地拿着那少得可怜的家产,带着她就准备出国住几年。
那时候的陆仙仪,每一天都是煎熬,但她又不能与自己那不慕名利、只在乎感情的存粹形象相违背,只能和严长礼一同出去。
好在,她做事从来都懂得两手准备,一开始到严家,她就在严长礼与严嵇之间左右徘徊,因为那个人给她的机会,她是唯一一个能走进严嵇内心的人,年少时培养的感情执拗而坚定。
等到了和严长礼订婚的时候,陆仙仪更是在严嵇面前表现得悲痛欲绝,告诉严嵇,自己是被强迫的。
严嵇信了,那时候还年少的他,远不如现在精明。
好在,出国也就一年多,严长礼便因为海难去世,陆仙仪高兴了很久,期间一直与严嵇保持联系。
她知道,她出国之后,严嵇就结婚了;她更知道,严嵇找的那个对象,不过是一个和她极为相似的贫家女。
这让陆仙仪觉得满足,感觉到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但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或许那时就有迹象了。
结婚之后的严嵇,对她一向是礼貌大于亲近,疏离大于情感表露,陆仙仪于是一直温水煮青蛙。
直到一两个月前,得知严嵇与陆江初爆发了极大的冲突,陆仙仪才准备回国。她自信,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一开始也没什么不对,陆江初和严嵇离婚,自己与他接触,他也不排斥。
但陆仙仪越与严嵇相处,便越感到心惊。两年的时光让这个曾经还有些青涩的男人变了太多,他开始喜怒不形于色,变得沉默、内敛,骨子里的强势与雷厉风行也展露无疑。
陆仙仪不再像以前那样,能猜到他的想法,她只是近乎于恐惧的发现,自己曾经以为的这个永远都不会动摇的靠山,似乎只会因为陆江初有强烈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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